惜跟錯了主人。
“即使如此,那麼到時你讓弓箭手統統歸我調遣,我必定能狠狠教訓他們一頓,還能讓他們對你感恩戴德,日後也好收歸帳下,如何啊?”笉羅如此提議,是故意要賣個人情給澤臨,可不是單純地想幫他一幫罷了。
稍稍遲疑了一會,澤臨摸了摸鬍子,笑答:“好,就依你所言。”
這一晚,依舊月冷如鉤。
三更天剛過,帶著幾十名精幹輕騎兵從山坳繞行出城的荀曄,已經發梢掛著露水回來了。一進門,便對面對面坐著下棋的澤臨和笉羅拱手道:“爺,按照吩咐,只放了火箭,看到糧倉燒了起來,我們便撤了。果真如笉羅所料,這會兒,城外紮營的昌雲縣那些烏合之眾看到了糧倉燃起的煙火,已經急忙趕去救火了。”
“很好,他們距離不遠,應該能夠救下大半,不過這會耗費他們不少體力。你先下去休息吧。”澤臨高興地用指尖卷弄起鬍子,側臉對笉羅說道:“你能想到這個方法讓他們精疲力竭,的確是好計。”
“那也要你瞭解此地地形,還知道昌雲縣有這麼個糧倉在外才行啊。啊,也是奇怪,昌雲縣縣令莫不是傻子,怎麼會在據此十里的村寨裡屯糧呢?”笉羅眼睛還盯在棋盤上,思緒卻飄遠了。
“他不是傻,而是私心太重,這個屯糧的地方,是專為屬於他族人的衛隊和家眷準備的。如果碰上緊急戰事,即使谷內的糧食被皇上的將士徵用了,他還能保留一點私藏。這是他留下的後路,明白了嗎?”本著普及軍事常識的姿態,澤臨侃侃而談。
“這麼說來,府裡的這個縣令也有私藏咯?”笉羅觸類旁通,很是聰穎。
澤臨笑了笑,落下一子,道:“他恐怕是想私藏來著,不過他膽子太小,所以只敢常私房錢,不敢藏糧食吧。”
你卻如何得知?笉羅手指頓了頓,才跟著落子,“我看他連私房錢也難保吧,昨日我路過偏廳,正巧瞧見他那‘嬌妻’正揪著他的耳朵大罵呢,挨著牆根聽了聽,原來是他把銀子藏在靴子裡被發現了!”
“哈哈哈,他那‘嬌妻’的五指山看來壓得他翻不了身了。”澤臨的笑聲豪爽,震得笉羅縮了縮脖子,免得濺上了他的口水。
這局棋塵埃落地,抬頭往外望去,屋外已漸有光亮。
不等天邊的魚肚白出現,兩人迅速起身,趕到了城牆上。連霜月晚一步到達,但只是遠遠站著,沒有和他們站在一處。
笉羅鎮定自若地招來集合在此處的六名築城兵,命令他們兩人一組,拿著繩索和石灰粉,去城門外丈量土地。一人手持繩索一端站在牆根不動,一人邊走邊放出繩索,儘量直線前行,走滿一百三十步。行走途中,笉羅會拿起手中的兩個互成直角的木板,一側以城牆為邊,一側以兩人拉直的繩索為邊,根據目測,指揮前面的那個士兵調整左右方位,以此保證丈量出去的距離準確無誤。
好在六名築城兵通曉算術,很快領悟了這個丈量的法子,走出去的三個人半刻不到便各自找準了一百三十步的準確位置。這時,笉羅命令三個兵卒搬運小碎石到他們所在之處,分別堆砌三座小石墩。然後,依照這石墩的方位拉扯起一根繩索,沿著繩索輕輕灑上一道石灰即可。
直到兵卒全部退回城內,澤臨看了看小石墩,又看了看笉羅,臉上的表情摻雜了吃驚、妒忌、稱羨等幾種情緒,“你這是如何想到的?”
這不過是最簡單的算術罷了。
笉羅察覺到澤臨看向自己灼灼的目光後,心裡有著小小得意,這個法子他過去在沙盤上和師傅演練時就使用過,當時可是一舉擊敗了攻城的師傅,果然古代的算籌與現代的算術不能比。如今不過是換成了一場實戰,估計效果是差不離吧。
昨日新箭鏃裝上舊箭桿後,笉羅便讓幾名普通的射手試了幾支,發現最遠可射入一百三十步外箭靶,箭簇可整個沒入。於是,笉羅才會讓他們丈量一百三十步。
等到天色已大亮,瞭望兵發現遠處塵土飛揚,笉羅對澤臨說道:“等一下,你命令兵士們辱罵他們,怎麼難聽怎麼說,他們被激怒了必定會裝上短弩要來攻城。只要他們一越過那道石灰線,讓射箭最準的那對弓箭手一齊放箭,記住,瞄著他們垮下馬匹的眼珠射!射完之後立刻退下,讓第二隊上,還是射馬!其後的弓箭手則射他們的手臂!同時讓其他兵士往下彈射油桶,然後讓所有弓箭手都換上火箭,如此一來”
“如此一來,不等他們射出弩箭,就已經人仰馬翻!”澤臨神色更加興奮幾分,“他們本就疲憊不堪,到時驚慌失措,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