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我就有這種感覺!”
趙興嘆了口氣,默然不語。
趙興並不知道,這段講話使他這個做了少少幾首詩詞,一直忙碌於公務的、蘇門最不成器的學生,一舉超越了其他幾名知名學士,成為蘇門的一面旗幟。此後,蘇東坡雖然繼續貶謫生涯,但他的學識,他的佛拉明戈生活態度,再加上他以前親身實踐,又經趙興提倡的“講究實用、勇於創造”等學術主張,卻越來越影響深遠……
第二年正月,也就是1097年春,西方的十字軍騎士團在威尼斯、比薩、米蘭、那不勒斯公國艦隊的掩護下,強渡海峽,登陸巴勒斯坦,首戰擊潰了防守的二十萬馬木留克大軍,取得了登陸點,隨後,十字軍攻佔塞爾柱人國都尼凱亞,西塞爾柱國亡國。不久,來自歐洲十四國百萬農夫登陸巴勒斯坦,他們在騎士團的掩護下,前仆後繼的向耶路撒冷開進——歐洲人用戰爭的方式結束了漫長的七年災荒。這次戰爭意味著此後千年的東西方對峙拉開帷幕。
與此同時。東方、章發表元黨論,將元黨人地名姓刻在碑上,凡列名碑上的元黨人都是國家與民族的罪人,他們的著作都要查禁與燒燬、他們的學術理論要封殺,甚至他們的字帖也不容許收藏。在這股焚燬查禁風暴中,蘇軾發明地龍骨水車、秧馬都要不能倖免。除此之外。還包括李公麟所繪地《西園雅集》圖……
趙興是在府邸接受了王穎遞交的朝廷詔書。他懶洋洋的掃了一眼,抱怨說:“某家也是元年間中舉的,而且是在老師坡公名下中的進士,怎麼元黨碑裡沒有我的名字?”
王穎臉色都綠了,他肚裡一直抱怨:“天啦!這元黨碑還要爭列其上,他以為這是榮譽嗎?”
王穎不知道,被王安石黨徒迫害的經歷,在宋代還剩下的歲月裡,確實是一個無上的榮譽。許多元黨徒特地在自己家門口設立一個元黨碑。然後用紅漆勾畫自己地名字。而百姓見到元黨碑豎立家門口地庭院,也說不出的敬仰。認為這些人都是正人君子,心裡裝著百姓苦難,不是那些一心要“代表人民聲音”地黨棍。他們從這樣的門庭走過,都自覺的下馬落轎,步行而過。
這一習俗一直延續到明代中期,直到滿清入關,這一習俗才正式絕滅。
王穎嚅囁地回答:“章相公說了,朝廷打算專門設立一個機構,為元年間受貶謫的、受迫害的、受打擊的官員百姓伸冤。另外。這個元黨碑必須設立於各個州學。以警示學子……”
趙興打斷了王穎的話,摸著下巴。若有所思的說:“要論起來,元年間,數青唐人被迫害最重,因為我們的大軍在元年間徹底粉碎了他們入侵地希望,並將他們地土地正式佔有——朝廷有沒有意思給青唐人平反,承認他們殺戮宋人的合法性,歸還他們被奪佔地土地……什麼,沒有?!看來朝廷還沒有糊塗到寧要本黨的野草,不要異黨的麥苗,有救!
哈哈,王察訪,我得向你老實承認,我這名元黨徒也迫害了——不對,應該說我嚴重摧殘了嘉寧軍司、摧殘了西夏人,摧殘了西夏的張五公子,朝廷現在把我都貶到了嶺南,有沒有意思為西夏人,為張五公子平反昭雪……“
王穎決定無視趙興的話。
這一段時間裡,王穎已經逐漸的安靜下來。這人都是喜歡安逸的,王穎一旦不跳騰了,他立刻感覺到在廣東這個瘴癘之地當官的好處。在廣州當官都做什麼?王穎自己的回答是:早晨去酒樓報到,晚上在“春江花月夜”消遣。至於公務——全廣州官員都這樣,連各州知州也都是掛一個頭銜,光拿錢不幹活,因為所有的行政事務,都由趙興任命的學生(小吏)把持。
廣東錢多,隔三差五都給官員發一些說不上名堂的錢款。剛開始趙興還費盡心思的琢磨發錢的理由,後來乾脆不費事了,廣東官員也懶得問為什麼發錢,只要衙門裡吼一嗓子“發錢了”,官吏們便老老實實、興沖沖排隊領錢。
這裡錢多事少。只要不給趙興找麻煩,這樣的日子就能永遠下去,三年到任會獲得一個好的考評,如果想續任,跟趙興說一聲,不想續任,則依仗豐厚的宦囊自己去京城活動——在這種悠閒的日子下,王穎已經徹底屈服了,他現在也跟文勳學習,每天讓趙興派來的屬吏起草一份檔案,謄寫兩份。一份送交趙興,等趙興許可,就將留在手裡的那份檔案快馬送交京城。
這樣的日子久了,王穎也習慣了,他已經發現,自己也成了廣東利益圈的人,所以否定趙興的話,他既沒有膽子,也不敢想象,只好在肚裡嘲諷幾句。
趙興似乎沒有察覺王穎的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