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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坯子,你等著,回頭我跟你算帳!”就在這個時候,上面又有人在他頭上踢了一腳。

“瓦西卡,再給他點厲害瞧瞧!”周圍的人像嗾狗似的喊叫起來。

保爾憋了好久的怒火,再也按捺不住,終於爆發了。他總是這樣,一發起火來,動作就異常迅猛。

“怎麼,你們這幫壞蛋、奸商,竟敢欺負人?”保爾像蹬著彈簧,兩手一撐就躥到中鋪上,揮起拳頭,朝莫季卡那副蠻橫無恥的臉上猛力打去。這一拳真有勁,那個傢伙一下子就栽下去。跌落在過道里的人們的頭上。

“你們這幫混蛋,統統給我滾下去。不然的話,我就要你們的狗命!”保爾用手槍指著上鋪那四個人的鼻子,怒衝衝地吼著。

這樣一來,局面完全改變了。麗達密切注視著周圍所有的人,要是有誰敢碰碰保爾,她就準備開槍。上鋪馬上騰出來了,那個賊眉鼠眼的傢伙也慌忙躲到隔壁的鋪位上去。

保爾把麗達安置在空出來的位子上,低聲對她說:“你在這兒坐著,我跟他們算帳去。”麗達攔住他說:“你還要去打架?”“不打架,我馬上就回來。”他安慰她說。

保爾又把車窗開啟,跳到站臺上。幾分鐘之後,他跨進鐵路肅反委員會,走到他的老首長布林梅斯捷爾的辦公桌前。

布林梅斯捷爾是拉脫維亞人,聽保爾談完情況後,下令讓四號車廂的全體旅客下車,檢查證件。

“我早說過,哪次都是火車還沒進站,投機商就上了車。”布林梅斯捷爾咕噥著。

由十名肅反人員組成的檢查組,對車廂進行了一次徹底的大檢查。保爾按照老習慣,幫著檢查了整個列車。他離開肅反委員會之後,仍然同那裡的朋友們保持著聯絡,而且在他擔任共青團書記之後,向鐵路肅反委員會輸送了不少優秀團員。檢查完畢,保爾又回到麗達的車廂。這時,車裡已經上滿了新的乘客,他們都是出差的幹部和紅軍戰士。

其他地方已經堆滿了一捆捆的報紙,只在車廂頂頭的三號上鋪給麗達找到了一個位子。

“行了,咱們湊合著坐吧。”麗達說。

火車開動了。車窗外面那個胖女人高高地坐在一大堆口袋上,向後退去。只聽她喊道:“曼卡,我的油桶呢?”麗達和保爾擠在一個小鋪位上,跟鄰鋪之間隔著一捆捆的報紙。他倆一邊興致勃勃地談論剛才這個令人不大愉快的插曲,一邊狼吞虎嚥地嚼著麵包和蘋果。

火車緩慢地爬行著。車輛失於檢修,又載重過多,不斷髮出吱吱嘎嘎的響聲,每到接軌的地方就震動一下。傍晚,車廂裡漸漸暗下來,不一會兒夜幕便遮住了敞開的車窗,車廂裡一片漆黑。

麗達非常疲乏,把頭枕在旅行袋上打起盹來。保爾耷拉著兩條腿,坐在鋪邊上抽菸。他也很累,但是沒有地方可以躺下。涼爽的夜風,從車窗吹進來。車身突然一震,麗達驚醒了。她看見保爾的菸頭在發光。“他會一直這樣坐到天亮的,看樣子,他是不願意擠我,怕我難為情。”“柯察金同志!請閣下把資產階級那套繁文縟節扔掉吧,來,躺下休息休息。”她開玩笑說。

保爾在她身邊躺了下來,非常舒服地伸直了兩條發麻的腿。

“明天咱們還有很多工作要做,睡吧,你這個愛打架的傢伙。”她坦然地用胳膊抱住她的朋友,保爾感到她的頭髮挨著了他的臉。

在保爾的心目中,麗達是神聖不可侵犯的。他們為同一目標而奮鬥,她是他的戰友和同志,是他政治上的指導者。不過,她畢竟是一個女人。這一點,他是今天在天橋上第一次意識到的,所以,她的擁抱使他心情很激動。他感覺到她那均勻的呼吸,她的嘴唇就在很近的地方。這使他產生了要找到那嘴唇的強烈願望,不過他還是用頑強的毅力,把這種願望剋制住了。

麗達似乎猜到了保爾的感情,在暗中微笑了。她已經嘗過愛情的歡樂和失掉愛情的痛苦。她先後把她的愛情獻給兩個布林什維克,可是,白衛軍的子彈卻把那兩個人從她手中奪走了:一個是英勇的、身材魁梧的旅長,另一個是生著一對明亮的藍眼睛的青年。

車輪有節奏的響聲很快就使保爾入睡了。直到第二天早晨,汽笛的吼聲才把他吵醒。

最近,麗達都是很晚才回到自己的房間。她那本筆記本不常開啟,寫的幾則日記,也都很簡短。

8月11日

省代表會議結束了。阿基姆、米海拉和其他一些同志都到哈爾科夫參加全烏克蘭代表會議去了。日常事務工作全部落到了我的身上。杜巴瓦和保爾都收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