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里的那個小車站,當我叫出租馬車的人把我送到卡特上尉家裡時,他回答說,如果我是卡特的一位朋友,他就要告訴我一個很壞的訊息,就在那天早上天亮後不久,看守人發現上尉已經死去。
因為某種理由,這個訊息並沒有使我感到意外,但是我仍然儘可能快地趕到他的住所去,以便我能看管他的遺體,處理他的事務。
我找到了發現他遺體的那個看守人,同時找到了當地的警長和幾個本城的人,在他的小書房裡集合。看守人敘述了發現遺體有關的幾個細節。他說當他碰見遺體時,它還是溫暖的。他說,遺體直挺挺地躺在雪地上,兩臂向頭上伸直,朝著峭壁邊緣的方向。當他把出事地點指給我看時,我馬上想起那塊地方正是我在那幾個晚上看見上尉的地方,上尉兩臂向天舉起,在那兒祈禱。
遺體上沒有暴力留下的痕跡。在當地醫師的幫助下,驗屍陪審團很快作出判斷:死因是心臟病。我單獨留在書房裡,開啟保險箱,把抽屜裡的東西拿出來。他曾告訴我,我可以在那裡找到給我的指示。那些指示確實是相當特殊的,但是我卻儘可能忠實地執行其中每一個細節。
他指示我把遺體運到弗吉尼亞州去,不要塗香油防腐,遺體要放在開啟棺蓋的棺材裡放進他事先造好的墓穴裡。事後我才知道,墓穴的通風條件是很好的。指示命令我必須親自監視按照指示的辦法執行,如果需要的話,就採取秘密監視的辦法。
他的財產的饋贈方式是:我應得到他25年中的全部收入,本金應屬於我。他的進一步的指示說的是這部手稿。我發現手稿時它是密封的,我要使它在11年中保持密封狀態,不得開封閱讀。到他死後21年我才能說出手稿的內容。
安放他遺體的墳墓的一個奇怪的特色是,厚實的墓門上安裝了一把巨大的鍍金彈簧鎖,這把鎖只能從裡面開啟。
第一章在亞利桑那州山上
我是個很老的老人了;我不知道我到底多麼老。可能我已有一百歲,可能還要老些。我也記不起我的童年。據回憶所及,我一向是個男人,一個30歲左右的男子漢。我今天的樣子與我40年以前或40多年以前的樣子一樣,但是我感覺到我不能永遠活下去,總有一天我要真正死去,死後再也不能復活。我不知道我為什麼會怕死。我已經死過兩次,可仍然活著。但是我仍然像從來沒有死過的你一樣,非常怕死;正是因為這種怕死的心理才使我深信我必死無疑。
因為這種必死的信念,我才決定把我生活時期和死亡時期的有趣的故事記錄下來。我不能解釋這些現象,我只能用一個幸運士兵的話把我所遭遇的奇怪的事件記錄下來。這些事件是在死去了的我躺在亞利桑那州的一個山洞裡而沒有被人發現的10年當中發生的。
我從來沒有講過這個故事,在我永遠死去之前也沒有任何凡人看過這個手稿。我知道一般人不會相信他的理智所不能掌握的東西,因此當我把未來的科學能夠證明的事實講出來的時候,我決無意使自己受到公眾的嘲笑,受到講壇和報紙的譴責,使自己被人們當作大騙子揪出來示眾。我在火星上所得到的啟發,以及我能寫在這本書裡的知識,可能有助於我們初步理解我們的姊妹行星的神秘。對你是神秘的事情,但對我卻不再是神秘的了。
我名叫約翰。卡特,而弗吉尼亞州的傑克。卡特上尉則更為人所熟知。南北戰爭結束時,我發現自己有幾十萬美元(南部聯邦的貨幣),還領受一個部隊的騎兵兵種的上尉軍銜,可這個部隊已不再存在了。隨著南部聯邦的希望的破滅,我這個國家公僕也消失了。沒有主人,沒有金錢,賴以生存的戰鬥也結束了,於是我決定到西南去闖一條路子,設法透過找金子來挽回我失去的財產。
我花了將近一年的時間和另一個南部聯邦的官員一起勘探金礦,那人就是里奇蒙的詹姆斯。K。鮑威爾上尉。我們的運氣非常好,因為經過千心萬苦之後,我們終於在1865年冬末勘探出最了不起的含金的石英礦脈,這簡直是我們夢想不到的。曾經受過採礦工程師教育的鮑威爾說,我們在短短三個月的時間就探出價值一百多萬美元的礦石。
因為我們的採礦裝置非常簡陋,所以我們決定必須從我們兩人中選一個人回到文明地區去,購買必需的機械,組織足夠的人力帶回來,以便適當地開展采礦工作。
因為鮑威爾熟悉文明地區,深知採礦需要那些機器,所以我們決定他跑一趟。我們一致同意,要堅持我們的要求,不讓我們的採礦權受到遊蕩的探礦者的非法侵佔,儘管這種侵佔的可能性是極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