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得大小正好。程處弼問她理由,二孃竟是一本正經道:“地方大了,人就得多。且不說養這些人徒增損耗,就是管起來也甚麻煩。吾是最不愛這些的。”
程處弼聽得幾乎笑出來,可其已經慣了面上正經,遂也反問:“那可該如何是好?要不,每日下值把舅兄請來,替二孃管家?”
旁邊一概侍婢聽得幾乎暈過去,娘子卻板著臉答:“甚好。如此重務,就請夫君辛勞了。”
請舅兄幫忙管家麼?程處弼嘆氣,他可和溫大張不開那嘴。好在阿爺把懷管家送了來,前院外宅庶務皆是不必操心的,獨這後院,想來也沒什麼。
更兼之,搬家三日後,洪梨與裴夫人一道來了,送了好多東西且不提,還專門又贈了兩處酒樓。程處弼頻頻推辭,洪梨卻是堅持:“居家不易,三哥是男兒,不知這日進損耗有多厲害。況這些是夫君加給二孃的陪嫁,又不是給三哥的。”末了見程處弼還是不依,所索性叫了阿孃來做見證,把這兩處樓加在了二孃妝單上,這才堵了程處弼的嘴。
晚間,程處弼摟了二孃在床上抱怨:“溫大便這樣天天裡外管著?”也太精細了。
不想二孃竟反問:“汝以為是阿兄之故?”
程處弼訝了一下,而後抽抽。要真是溫大幹的,以其性子,必是送金銀來。別的不說,知道自家妹子的本事。不過:“阿梨倒捨得。”別家姑嫂不和之事,程處弼也是聽說過的。可阿梨倒好,居然小姑夫家一分居,便送了最賺錢的酒樓子來。
寶襲輕笑:“得阿兄讚歎,豈不比萬事俱好?”
阿梨是個明白人,而裴夫人則是把女兒變成聰明人的那個正經聰明人。
第167章 盧國公收口計
“阿婉,是瑜孃的庶妹。生母是個歌姬,卻甚得寵愛。亂世紛呈裡崔大人舍了一概姬妾卻獨還把她帶在身邊,越是見成專寵。大約是這樣惹了瑜娘恨她們母女。是故,在我們訂親後,便借了個機會自以為神不知鬼不覺的除了那母女兩個。因彼時征戰,太多借口,便是崔大人後來得知也是無法了。又後來崔大人死在亂戰之中,她孃家族散便更無人提那事。當初給那院子起了那名,也不過是想提點她一二,莫再使那些戾氣手段。卻不想,她居然真的學乖了。”不再直來直往,轉成陰損暗招。程知節又常年在外,最終仍是惹下了塌天大禍。
很是精彩的故事,只可惜講的太過隱晦,沒有具體情節,全憑個人猜想。若是別人家的,大概清河還有興趣聽聞一二。卻無奈竟是崔氏的家門暗事?笑笑,把玩著手中的香袋子。這屋裡的藥味太鬱了,她不喜歡。
見清河不為所動,程知節更是落眉,又是接講:“其實吾待阿婉並無多少情意,不過是個天真小姑,有些趣味,逗過幾句。她倒上心了!為此哪怕這府裡從來只她一個,也是疑心暗鬼。這些年,老夫自認對得起她。”既無納妾置姬,也不曾帶回什麼庶出來給她擋眼。可即便如此,她還是不滿足。面上裝的乖乖賢惠,手段卻是一樣比一樣狠了,甚至連親兒子也不放過。
“她入魔了。”唯有此項定語。
而後再看公主,仍是無以所謂。不禁更傷:“二郎當初行下那樁錯事,實是無心之過。後來種種隱晦,開始確是無所適從,不知該如何補救。而後是老臣說了一些事,他有心維護程氏,才會一直不對公主明言。說來,實是老臣的過錯。”
反覆一套,簡直羅嗦。
清河想起寶襲做的那圓子了,滑滑糯糯的帶著各色果子香,咬在嘴裡越嚼越香。清河自認為不是個挑嘴的,卻甚是喜愛那東西。只是說來也怪,府裡廚子手藝不差,卻總覺得寶襲做的才好吃。唔、也許呆會兒可以把她拐過去做一頓。在這裡聽了半天大戲,總要有些寬慰才是。
“公主!老臣願以命賠罪,饒請公主待二郎好些。他,是個孝順的孩子。只是老臣拙荊耽誤了他,並非有意傷公主情意。”
見這老頭繞了半天圈子,總算是提到了正事上。清河也端坐回了身形,看那榻上病朽得剩不得幾日的父皇昔日虎將,說不憐惜倒是假的。只不過憐惜歸憐惜,實話歸實話。沒幾次面見了,再藏著捏著便無趣了:“國公若是十年前說這話,也許本宮倒還有些動容。只可惜,如今國公的性命已經一文不值。汝也別繞這些圈子,打這些鋪墊。不就是想借著機會,說那柳氏誕的孩子不是駙馬,是國公遣了族人做下的麼?為的不過是順勢就計,向父皇示弱麼?確實是好計,國公妙才。只可惜,這事父皇知道。”見盧國公瞳孔一縮,漸成恐懼,不由更笑:“不但父皇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