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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上正發呆,聞言怔了怔,摸了手旁的茶杯喝了一口,嘴裡咕呶著:“我能有什麼火氣。”

青留不置可否的一笑:“瞧著可不像。”悄悄瞄他一眼,仿若無意又似試探的問:“公子鬱積之症還未痊癒,這幾日還是要寬思靜心,少動些怒才行。”

北寒衣覺察青留話語吞吐,抬眼盯著青留冷聲道:“有什麼話直說,吞吞吐吐的做什麼。”

“其實也沒什麼。”青留皮笑肉不笑的看著北寒衣原本舒展的眉宇間結著鬱氣,話不覺間帶了嘆息:“今兒早上,您前腳剛走,餘御醫便親自到了府上,說是主上的交代,為丞相瞧病來了……”

青留話說了一半,北寒衣早怒得把茶杯往門外摔去,狠狠一拍桌子直接站了起來:“這樣糾纏下去,有什麼意思?他是要逼死我,他這是要逼死我啊。”北寒衣一時氣得眼發紅,怔怔得立了許久,終是化了一聲嘆息,跌回椅內。

青留緩緩接上未說完的話:“主上說,若您不許餘御醫給您瞧病,必滅餘御醫滿門。”

北寒衣輕搖著頭,悲極反而笑出了聲:“他又拿旁人的命威脅我。”

申時剛過,天色微沉,擦了點暗影。北寒衣在香薰裡點了少許石葉香,伸手撩著煙氣眯了眯雙眼:“餘御醫,病你瞧過了,走吧。”

餘御醫忐忑不安道:“可丞相,這藥……”北寒衣轉頭掃了餘御醫一眼,強詞奪理道:“主上吩咐讓你給我瞧病,可沒吩咐讓你逼我吃藥啊。”

“……”餘御醫頓時傻眼,這丞相耍得哪門子脾氣?登時像斷了線的提線木偶般癱坐在地上,嗓子裡夾著隱忍的哭腔道:“丞相,您若不吃藥,主上定饒不了老臣啊丞相。”

青留搖了搖頭,上前攙起餘御醫,同情道:“餘御醫不必驚慌,您回去,照著丞相的話回主上便是。”青留不由分說,扶著驚魂未定的餘御醫一路送出了丞相府。

庭院中的路石拼接的縫隙冒著絨毛似的綠草,乍看起來,彷彿繡了一圈綠色花邊。青留多留意了一眼,若有所思拐過前廳左手的抄手遊廊,過了一扇月洞門朝後院走去。

☆、第032章 守得雲開見月明(二)

青留遠遠瞧見五蘊軒右暖間的百葉窗上映了一片朦朧的燭光。走近見五蘊軒的朱門大開,入目是三頁摺疊竹月屏風,青留微微一笑,一撩袍擺走了進去,轉身向右暖間走,右暖間靠牆一架紅木書格,格子裡擺滿了書,靠窗南北向置著一張紅木書案,一架多寶格東西向置在書案左旁,上面擺滿了紫檀木雕,翡翠青瓷,還有幾盆文竹。

一爐香薰放到書案左上方,煙氣繚繚繞繞,聞著不像石葉香,倒像清心去疲的滌神香,白燭火苗輕晃,一隻缽盂形青瓷筆洗置在案上,旁邊還有筆架、筆筒、水丞、硯滴等用具溼漉漉的擺得亂七八糟,水滴匯成細水淌了一案,卻獨獨不見北寒衣。

青留納罕的摸摸鼻子,心裡直犯嘀咕:人呢,蠟燭還亮著,人去哪了?正想著,書案下傳來一陣輕微的水聲,青留疑惑的剛靠近兩步,忽從案下伸出一隻溼漉漉的手,又極迅速的縮了回去,案沿上便多了一隻水淋淋的筆掭。

青留一怔,頓時哭笑不得的叫了一聲:“公子。”無奈的兩指按著太陽穴走了過去。北寒衣正蹲在地上洗書房用具,知道是青留,連頭都沒抬:“餘御醫走了?”

“走了。”青留盯著北寒衣一頓無語,北寒衣疑惑得抬頭瞟了他一眼:“怎麼,還有事?”

“公子真是夠無聊的,飯也不吃,蹲在書房洗筆具。”青留靜了一會兒,心裡琢磨了好幾遍措辭,慢慢開口道:“您先吃飯吧,過半個時辰,還要進藥。”

“飯不想吃,藥更不想喝。”北寒衣手上微一住,又不緊不慢洗筆具。胸口還留有一絲滯脹,帶著些許胸悶,只是今日心情不佳,飯懶得吃,藥更懶得喝。

“您這是想慪死誰啊?慪死主上,還是折騰自己?”青留氣得直笑:“您既然不在乎主上,又何必做這些多餘的事?難道您心裡其實是有主上的?若不然何必損著自己的身子慪主上?”

北寒衣有點走神,手裡握著的水勺咚得掉進水盆裡,喃喃辯解道:“我哪裡在乎過他,只是,他想讓我順從的事,我偏偏不想如他的意罷了。”

青留微微笑了笑,彎腰將北寒衣攙起來:“行,您怎麼說就怎麼是,先去吃飯吧。”

出來的時候已經暮色四合,天色陰沉,天黑的也極快,看著天色,夜間必定有雨。

北寒衣近日心事頗重,吃什麼都覺不出香來,青留自然清楚這結是出在司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