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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君榮身上,可北寒衣這種死活不肯正面回應的彆扭性子,青留還真是沒辦法。只得催著廚房多做些養人的佳餚逼著北寒衣多吃些。只是那碗藥,北寒衣死活不肯喝,逼急了就走人。

香氣氤氳四散,燭火瞳瞳,在安靜的無恙殿上忽然聽得一聲破碎聲,一隻白瓷茶盞在楊有福腳下支離破碎。楊有福嚇得肩頭一顫,愣是沒敢挪開半步,只壓著聲音道了一聲“主上息怒”。

從丞相府連滾帶爬直接滾進無恙殿的餘御醫伏在殿中,像得了羊角風似的渾身顫抖,背上一陣一陣冒著冷汗。

司馬君榮氣的來回打轉,半晌立住腳跟,一指餘御醫,怒問:“他還說什麼了?”

“沒,沒了。”餘御醫被懾得話語結巴起來,欲哭無淚的腹誹:丞相一句話都快要了我的老命,若再有一句,我還怎麼活?

司馬君榮狠狠吐出一口濁氣,暴躁的一揮手道:“餘御醫,沒你什麼事了,下去吧。”

餘御醫偷偷擦了額頭冷汗,抖著嗓子應了聲“是”,急急退出了無恙殿。

楊有福心知司馬君榮此刻怒火中燒,也不敢上前去勸,蹲了身默默的一片一片撿地上的白瓷片。忽然聽見司馬君榮一聲無可奈何的悲嘆:“有福,你說,朕該拿他怎麼辦?”

楊有福心頭一震,曉得司馬君榮是傷了心,放了手裡的瓷片,小心翼翼的回道:“主上,奴婢說句逾越的話,您與丞相是奴婢看大的,沒有比奴婢更清楚您與丞相的感情,只是丞相,並沒有您如此坦誠,此事還是急不得。”

“急不得,還急不得,自朕加冠登上帝位,如今都過了四年,你還叫朕急不得。”司馬君榮喪氣道:“算了,你下去吧,朕想靜靜。”

楊有福欲言又止,聽聞也只應了聲是退下了。

夜風帶著涼意,天幕黑漆漆一片,一絲光亮都無。司馬君榮起身走到窗邊,推開軒窗,迎面一陣涼風,吹的頭腦頓時清醒不少,雙手扶著窗沿,覺得天沉的厲害,思量著今夜許是要來一場大雨。

只要想起北寒衣,司馬君榮半點脾氣都提不上來,從幼時相識,一起走到如今,他真的對自己沒存半點情分?司馬君榮自是不信,只是北寒衣次次拒絕,連他都起了一絲懷疑,難道北寒衣心裡真的沒他?這樣想著,心頭驀然一陣寒意。

心中掛念著北寒衣,又氣北寒衣拿自己的身體故意折騰,他又不是想害他,何苦讓他擔心。司馬君榮拍著額頭緩緩籲出一口氣,他如今,是真拿北寒衣沒辦法了。

天幕忽然滾來一道悶雷,伴著如練閃電,由遠及近而來,雷滾三遭,夜風驟然發狂,頃刻間,豆大的雨滴噼裡啪啦墜下來。

司馬君榮仍立在窗邊,雨滴炸在窗沿,濺了司馬君榮一身,他卻不甚在意,瞧著黑暗掩蓋的雨幕,眸中嵌傷,流轉著似這夜般,一點一點黯淡下去。

心傷了,連夜色也掩不下銜悲的一雙眸。

昨夜一場傾盆大雨,洗淨了天地浮塵,空氣帶著乾淨的清涼,隱隱藏匿了芳草的淡雅草氣。

楊有福推開無恙殿的門,便瞧見司馬君榮筆直的立在窗邊,模樣頗為古怪,心頭壓下驚異,悄然走近,小心翼翼叫了一聲:“主上?”

司馬君榮似是魔怔了,不動不應,楊有福頓時忐忑不安起來,又提高了嗓音叫了一聲:“主上?”

他仍是不動不應,楊有福腦子裡倏然空了一下,臉色一寸一寸變得死白,正欲上前晃他一下,司馬君榮驀然伸手扶住窗沿,“阿嚏”一聲,一個驚天動地的噴嚏打了出來。

楊有福怔了片刻,心頭懸著的巨石嘭得落地,砸得心頭直顫,真是嚇死個老祖宗了。

☆、第033章 守得雲開見月明(三)

楊有福一張臉皺成了一團,竟比哭還難看三分。緩身跪在地上,慶幸道:“萬幸主上無礙,若不然,奴婢死都難逃其責。”

司馬君榮回了神,捂著胳膊一陣搓:“哎喲,凍死了。”接著連打了兩個噴嚏,才瞧得楊有福跪在地上,臉色帶著慘白,納罕道:“楊有福,你這是幹什麼?”

楊有福猛得抖了個激靈,磕了個頭,爬起來去扶司馬君榮:“奴婢無事,倒是主上,難不成在這窗邊立了一夜?”楊有福手指沾著司馬君榮的衣邊,那衣料帶著潮意,已經冷透了。一捂司馬君榮的手背,連絲熱乎勁都沒有,楊有福苦口婆心道:“主上先前還氣丞相不拿自個身子當回事兒,主上這又是做什麼?白白招我們這些奴婢心疼。”說著,直將司馬君榮朝床上擁。

楊有福話有逾越,因他擔心過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