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
放於床上,眼見他青絲如瀑散在榻上,眉目如畫,龐兒羞紅,真如玉盞霞染,醉眼迷濛,本就是心儀之人,如此姿態看的汝修意生情萌,剋制不得,俯低臉龐湊在他耳旁親吻,轉而噙了他粉若桃瓣的唇,啟唇探進舌勾著他一同起舞,恣意親了個翻覆。
祁旦緦被堵得吸氣不順,想偏過頭去躲開這個霸道而溫情的吻,被人揪了下巴躲避不得,暈乎乎雲裡霧去的翻騰了一番。身子酥軟,卻不知何意,祁旦緦伸手抓了身上人的衣襟,低吟了一聲,軟軟糯糯的,在汝修耳中霎時好聽。
親了個夠,汝修鬆了嘴,看身下人兒衣衫微亂,眼中水光濛濛,更是情動,久經相思而不得,心下燥急,雖不得被翻紅浪,卻顛倒了男兒衣裳,探下手去腰下三寸,握了個累累滿掌,只覺得他這什兒就似他這人般溫綿細膩,揉搓撥弄,不消片刻便漲了。
褪了自己衣裳,袒露胸膛,將二人情根握了一起,拿那人兒的手一起握了揉捏摩擦,終是不忍,未能稱了心意要了他,兩情相悅的歡愛才是他所望。
一腔春水吹皺了桃李瓊瓣,玉樹枝亂,拂醒了香帳仙人兒,透過窗紗望去,絲絲瑩亮的光線閃進屋內,暈起窗欞下浮雕的祥雲花紋。
昨夜溫柔夢似未醒,祁旦緦見身上衣裳整潔,想著昨夜,便似枕著虛無月色做了一場繁華荒誕的夢,夢醒時分,細細琢磨,才驚覺此緣為業障,渡不可渡。
搖曳搖曳,顛倒了誰的夢境。
☆、無常
自那夜後,祁旦緦便有意無意避著汝修。那夜的記憶雖不真切,卻隱約透著朦朧的羞恥,那手掌的溫度似還停留在他身上,時常在某些靜寂的夜裡熾熱難眠。
今日被提起,祁旦緦竟有些無措,不知該如何應對。慌忙馭馬而去,清朗的天地,翱翔的飛鷹,怎的一片大好景色,祁旦緦不想將自己迫於那種窘迫的境地,男子之間的情愛能有多穩固?也是不受世俗庇護,偏生讓他遇見這般的人,他著實驚亂了,本想避著這份窘迫之情,時日久了,便也會淡下來。
不曾想過,他竟如此這般肆意的挑明瞭說。
祁旦緦揚鞭馭馬追逐雲頓,汝修自身後趕來,馬蹄兒踢在草地上,踏踏作響,一馬攬了祁旦緦的去路,祁旦緦緊張勒馬,對汝修言道:“汝修,這是作何?馬兒踢傷了你且不壞了?”
汝修掀起前襟翩然下馬,走到祁旦緦馬前,立於馬下握了他的手,望著他言道:“這許久以來,難道祁旦緦你還沒覺出我的心思?只怕你厭惡我,便隱忍這些年,可見你日漸疏遠我,我便也挑明瞭說與你聽,不論你如何看待我,我視你如珍寶,藏於心中,情根已深種,便不會輕易棄你;我知曉你與雲頓妹妹青梅竹馬,情誼頗深,我自是不願破壞你們感情,卻管不得自己的心思,但願你不會怨我;話至此,望你能看在我近些年真心待你與雲頓的份上,細細思量我的話。”
祁旦緦僵硬在馬上,看著汝修一臉冷靜的言語,並不知如何應對,須臾才反握了他的手,迎著汝修灼熱的目光說道:“你真心拿我當兄弟,我又怎會怨你?你自小便與自家兄弟不和,渴求兄弟之情我是懂的,我願與你結拜,想雲頓也是喜歡你的,我與雲頓今後便是你的家人,你看可好?”
汝修眸中熾熱倏然冷卻,鬆了祁旦緦的手,轉過身背過祁旦緦,翻身上馬,聲音幽幽然道:“如此,當然好。”揚鞭駕馬遠去。
祁旦緦暗歎了一口氣,於他而言,這便是最好的結果。
馳騁於風中,直至驕陽西沉,這次的草原縱馬,只有雲頓是盡興而歸。
七月中,暑氣漸濃,正午時奇熱難耐,雲頓躺在涼蓆上滾來滾去直叫喚:“祁旦緦哥哥好熱啊好熱啊,雲頓快要被蒸熟了!”
祁旦緦將雲頓的衣衫整了整,笑言道:“等果真熟了,我就把你吃了。”
雲頓嬌嗔一聲撲到祁旦緦懷中,“祁旦緦哥哥可向我父母親提親了?”
祁旦緦捧起雲頓的臉頰,鼻子親暱的蹭了蹭她的鼻尖,“你這姑娘好不矜持,哪裡有姑娘家自己說來的?”
雲頓撅著嘴拱在祁旦緦懷裡,拱了滿額頭的汗,卻也歡樂的緊,“我便說了,祁旦緦哥哥就不喜歡我了麼?”
“我偏偏喜歡你這不矜持的調皮性子,整日與我惹事,我這日子過得倒也熱鬧不是?”
雲頓雙臂環了祁旦緦的腰,細聲哼哼道:“前幾日,我已過了及笄禮,是個大姑娘了,祁旦緦哥哥也到娶親的年歲了,嬸孃盼了許久孫兒了呢。”
“我母親原來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