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向窗外:“她的處境,她的為難,她的不情願,包括她粗鄙的丈夫,我都知道。你居然在外面偷聽,一介農夫果然不識禮數。”
簫清羽拳頭緊握,解釋了句:“碰巧看到她跟你進來,我就看看,她會跟你談多久而已,我在樓下守著,沒有偷聽。”
林淵思緒飛轉,試探的問道:“看你樣子,好像並不知道我是誰,我卻知道你。你現在肯定很不好受,對我跟秦蓁的關係充滿了疑惑?”
簫清羽斂眸,他一時衝動就跑上來了,也不知道該幹什麼,或許只想見見這個人。
“沒有什麼疑惑,我先走了。”
他就算想探聽秦蓁的事情,也不想聽眼前這男人的片面之語,他對自己滿腔敵意,說出來的話既不會好聽,也不見得是真話。
“等等!既然來了,何必急著走。既然你不問,我倒願意說給你聽,你聽不聽?”
最終,林淵看著他屈服的坐了回來。他笑笑,那樣九天瑤臺謫仙般的女子,他不得之亦為她神魂顛倒,何況簫清羽是她的丈夫,不會無動於衷的。
“我叫林淵,是秦蓁的母親曾經的得力手下,現也在秦家繡莊做事。”
“她來找你談繡莊的事?”簫清羽無端冒出這個念頭。
林淵臉色微變,當即反駁:“當然不是!她已經離開秦家,怎麼可能再插手秦家的事。”
聽雲霜她們說,東家對自己操持繡坊的事絕對保密,簫家人也是不知道的。
看對方面無疑竇,林淵才捶桌憤慨繼續道:“秦蓁從前就與我交好,視我為知己。她嫁人後出城好幾次都來找我,訴說她心中苦楚。她被秦家拋棄,被迫嫁給了你這個鄉野村夫,鬱鬱寡歡……”
簫清羽傾耳拭目的聆聽著,垂眸不語。
說到激昂之處,林淵拍桌站起:“簫清羽,你這個手足胼胝之夫,讓秦蓁過著拮据倥傯的生活,你難道不感到羞恥嗎?我,林淵,雖然長你十二歲,卻事業有成,能讓秦蓁繼續過閨閣中的富貴日子。你倘若識相,就早點放掉她,不許對她起歪心思,莫要等著她對你耐心磨盡,轉來求我。到時她受盡了苦痛,我定要加倍將痛苦償還於你。”
“今日我們的談話,你要回去說與秦蓁聽,那勢必要和她大吵一架,撕破臉皮,她遲早會來找我。你要是默默無言,主動遞出和離書,解脫她,我會代她感謝你,贈你百兩紋銀。該怎麼選,不須我多說吧?”
簫清羽擰起眉心,想到一件事,但又結合這些日子以來的點點滴滴,又覺得哪裡不對。
快到約定的申時了,簫清羽起身:“我選第三條路。”
林淵愣住沒反應過來,人就走了。
大槐樹下,秦蓁張望了許久,才看到掛著滿身東西的男人姍姍來遲。
她忙迎上去,將他身上的貨卸下來,嘟嘴埋怨:“我都等兩刻鐘了,你怎麼那麼慢。”
“嗯,你介紹的商鋪大娘熱絡的向我探聽了我們的事,耽擱了些。現在麵館飯館都很擠,我順便買了肉包,將就著吃吃。”簫清羽從懷中掏出一袋熱騰騰的包子。
滾燙的包子暴露在冷空氣中,立即撞出一串霧氣。
一隻小手猝然的撫上他的胸膛,簫清羽心跳如鼓。
“你把這麼熱的包子放在懷裡,有沒有燙著?!”秦蓁上下搓著男人的胸膛,就差當街扒開他衣服瞧。
簫清羽握上她抓得他燥熱的手腕,溫柔的注視她焦急的面孔:“沒事,我叫攤主多裝了一層紙袋,隔著裡衣不燙。”
“哼。”
她抽出手,揹著,不知想到什麼,突然燦笑起來。
“笑什麼?”簫清羽好奇的問。
秦蓁別過臉,“我不說,這是大不敬的想法。”
簫清羽:“跟我說有什麼關係。”
她彷彿認同這個觀點,點點頭:“你知道《太。祖傳》嗎,裡面描寫了一段太。祖跟馬皇后的記事。那時太。祖還是將帥手底下一名馬伕,卻跟將帥的女兒,也就是後來的馬皇后互生好感。有回太。祖犯事被抓關進了牢裡,馬皇后就給他送包子進去,正是天寒地凍,為了不讓包子冷掉,馬皇后將包子揣在懷裡,用體溫熱著包子,結果燙傷了自己的肌膚……你說。”
她狡黠一笑,大逆不道的話來了:“馬皇后要是學會多包幾層紙,或者找些生火器具一塊送出去,這段佳話是不是就沒那麼美了?”
簫清羽凝視她的烏眸,感慨的搖頭:“美的,是送包子的人的情義。”
他深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