諦視於她。
秦蓁微怔,在他熾熱的目光下,漸漸低下了頭。
“怎麼,我說得不對?你是不是覺得,對牛彈琴了?”他好像沒有理解她的笑意在何處。
“沒有啦。包子都快涼掉了,快吃。”
秦蓁拽出一枚溫熱的包子,放了段時間正好不冷不熱。她捧著包子一口咬下去,滾燙的肉汁瞬間灌滿齒夾,鮮香四溢。
她吃得腮幫鼓鼓的,臉上泛起滿足的笑意:“好好吃啊。”
寒春裡,她的笑容和著呵出的白氣,像是戲文中寫的,駕著仙霧下凡的玄女。
簫清羽幽幽盯著她,思緒飄了一半回到剛剛與林淵見面的場景上。
白色的乳茶和精緻的糕點未動分毫,如今吃個包子卻吃得那麼開心。她會是林淵口中嫌貧愛富的女子麼。
第22章
吃完了包子,離跟周氏會和還有一盞茶功夫,他們二人就去到錢莊。坐落在十字街口黃金地段的大商鋪,就是金陵城最大的錢氏錢莊,信譽良好,在這堯天舜日的光景,是個可以託付信任的地方。
存錢流程秦蓁輕車熟路,不過頭一次要給簫清羽另開一戶頭,種種簽字畫押訂下契約的過程麻煩了點。這裡有專為不識字的白丁準備的契書,只需畫押,關鍵在於戶籍上。
將錢存入時,秦蓁只收到了一百一十個銅板,總共有一百二十文的,買草鞋花了三文,午飯包子錢是周氏給的公中錢裡出的,還有七文呢?
秦蓁也不是想管著他的錢,只是擔心,抬頭疑惑的望他:“你掉錢了?”
簫清羽:“沒有。”
也沒多解釋什麼。
秦蓁莫名哼了一聲。
她才不會追究他錢的去處呢。她轉身將錢存入了新開辦的戶頭裡,拿了票據,交給簫清羽。
“這票據可方便隨時來取錢,最好不要弄丟,不然下次得帶戶籍出來,很麻煩。”秦蓁邊囑咐,忍不住打量男人身上,多了什麼東西。七文錢到底買什麼啦?
簫清羽揣好票據,點頭說知道了,扛起購買的細糧和肉,準備回村。
始終沒解釋錢的去處。
秦蓁亦步亦趨的跟在後頭。一面心想才不關她的事呢,一面又為男人的不坦誠悶悶不樂。
那種感覺不是小氣那幾文錢的去處,而是他開始把自己,當大房一樣防了?剛開始存錢就知道藏著掖著了。
回村的時候,因為返回的人或多或少帶了東西佔地方,船家會將那些東西打量合算成人頭,也得算人數付過河的錢。簫家買的東西多,船家非要算兩個人頭的錢。周氏自然不樂意,將東西叫簫清羽揹著過岸,她仍然獨自乘船。
這一回要帶糧食,自然不能向來時那樣抱著大小姐回去。簫清羽趁周氏不注意,丟了兩文錢給船家,將秦蓁推上了船。
秦蓁懵懵的被推搡上了小舟,眨眼便看男人扛了滿背的東西,獨自走向泥濘岸上。
正與婦人說笑著掉頭的周氏,乍然看到秦蓁也在船上,尖叫起來:“誰讓你上來的!”
簫清羽扛著沉甸甸的糧行走著,左手穩在上方,右手托住下方。
乏累之餘,忽然想看看大小姐泛舟河面上的樣子,光想一想,疲乏的精神都振奮起來。
他轉了脖子,眺望河面,一眼就尋到了那艘小舟。他瞳孔驟縮,怎麼只見大娘,不見秦蓁?
凝神再望之際,一隻似溫玉般的柔軟小手,捏住了他暴露在空氣中多時冰冷堅硬的託扶著糧袋下方的手。
簫清羽詫異踅身,撞入一雙似嗔似怨的烏黑瞳眸。
對視只一瞬,那隻手,好似是他的錯覺,不是故意來握他的,很快滑弄上去,卸下頂端一小袋糧食。
船隻飄得很遠,路也走得很遠了,再回去不容易。簫清羽輕微嘆息:“你怎麼從船上下來了?”心中不禁又騰昇起一絲奇異的期待。
秦蓁冷望向內壁山石,撇著嘴角:“我寧願溼了鞋,也不想聽大娘一路絮叨。”
“所以,你不會上另一條船?”
“……你真囉嗦!”
簫清羽抿唇,無聲的笑了。
兩條人影挨著前行,在路面印下一串大小相隨的泥印。周氏那邊,自是等秦蓁一上岸,就摳搜的把落到船伕手裡的兩文錢搶回來。
回家把貨卸了,簫清羽就立即燒熱水給兩人洗腳,換了乾淨鞋子,他還得一刻不停的去田裡繼續進行下午的勞作。日落西山,婦人們煮了飯又收拾碗筷,一天又將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