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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不錯,可我更喜歡你。”

一句話露出破綻。呂小娟並不是藍寶珠。如是藍色妖姬,絕不會殘忍地割下心愛人的頭,那除非是個滅絕人性的魔鬼。東方鴻飛想到這裡,苦冷的微笑漸轉暖意,眼裡有些光彩。

“你是恨我失身給範文心了嗎?”她從警長的目光中抓住希望,潑辣的目光變得膽怯起來,低著頭說,“你是在範文心之後啊!你沒忘掉我那天說過的話吧,給你做小也願意。”她突然揚起臉,淚水已湧出眼眶,說:“你嫌我髒,可你們男人有乾淨的嗎?”

“我就是。”東方鴻飛滿臉正色。

“你看不起我,你是警,我是匪。”

“不。你匪我警這是實。我認為妓女是很值得可憐的人。

天下父母誰願女兒為娼?世間女子誰又願倚門賣笑、逢場作戲,把身軀任憑任何有錢的男人去佔有、踐踏?我看不起你的原因有三。一腳既然吃黑道飯,應懂得‘男盜能嫖,女匪不娼’的道理。因你有財路。二、以你的姿容足可使渾濁的庸男人傾心,而真正想娶你為正室的人怕一個沒有,縱然有,也只像買來個玩物,厭時便拋棄掉。用輕狂的舉止,妖媚的心性來獲取真愛,換回的只是個羞恥。三、你不該冒名藍色妖姬,壞她的名聲!“”我承認,我不是藍寶珠!“她嚷起來。

“輕聲。”

“我啥也不怕!我命苦。”她捂住臉嚶嚶哭泣起來,蟋縮著的身子在科顫。東方鴻飛知道她懂得恥辱二字了,同時,又為自己言語過重而後悔。不由得走過去,坐在她身旁,輕扳著她的肩安慰:“算啦,我看得起你。”

“你看得起我啥?”她抬起頭。因兩張臉離得太近,彼此呼吸相聞,東方鴻飛不得不把頭移開,說:“你怎麼想,就怎麼做,不懂得作假啊!”

“我冒名寶珠妹子,還不是作假?”

警長知道了她和藍寶珠是姐妹,推斷出彼此的關係必然密切,否則,她不會知道“老槐樹”種種詳情的。說:“我不好像,如果你沒想到這節,在萬春樓的情景會提醒你的。”

“你接著說?”

“用萬春樓的舉止來表示你喜歡我。假若你會虛偽,完全可以粉出莊重的樣子。這說明你誠實。”

“嗯。”呂小娟很溫柔地點著頭,把手放在東方鴻飛腿上,說,“我媽在世時,總罵我是狐狸精,我也罵她:”誰叫你是老狐狸呢?“‘笑了幾聲,繼續說,”我和寶珠是生死之交,但稟性不同。我爹說過,對於男人,寶珠是見一個殺一個,小娟是見一個愛一個,到頭來,負心漢還得靠人家寶珠去殺。鴻飛,我愛上你,是命中註定的最末一個。“東方鴻飛感到她柔軟的胸脯漸漸壓迫自己的臂膀,頭髮的幽香和肌膚的灼熱使心躁動不安,儘管她穿著衣服,但還是露出白皙的小腿,一隻戴著藍鑽戒,塗蔻丹的纖纖玉手在他的腿上輕輕摩拳,雖不是故意撩撥,卻有一種誘惑。

“藍寶珠為什麼見一個男人殺一個?”

“她母親生前說,男人都是禽獸不如的東西。這是我爹告訴寶珠的。”

“你爹不也是男人?”

“他說的時候,準是忘了。”她嬉嬉笑起來,忍不住輕吻一下警長的耳朵。

警長深知輕佻、放蕩是她的本性,但她倒不懂得偽飾。這樣,便少了對狡詐的戒備,這是個對心愛人不隱瞞任何實情的姑娘。想到這裡,東方鴻飛一點也不感到她可卑可厭了。

“你爹叫什麼?”他問。

“呂老壽。關東有名的大盜嘛,你沒聽說過?他八卦刀使得最好。”

東方鴻飛想:這和宋王氏的話吻合了。呂老壽收養了藍寶珠。寶珠走失,原是被他領了去。她學藝成後,自然要殺仇人王德興,可這與《八駿圖》又有何聯絡?他不想貿然地去問那張畫,惟恐使呂小娟生疑,做事須順理成章。

“你想什麼啦?”她用臂肘輕撞著他的腰。

“我的臉被你打得好疼。”

“騙人。我沒用力。”說著,她竟然捧起警長的臉、仔細地端詳,用手指撫摸起來。東方鴻飛怕她再做出更加親暱的舉止,隨便指著小桌上的茶具說:“給我斟杯水吧。”

“不行。你不能喝。”她說,咬緊嘴唇。

“是毒藥嗎?”他笑起來,想自己去倒水。

呂小娟一把拽住警長,把頭緊緊項在他胸前,咯咯地笑個不停。半晌,才抬起頭,揚著一張緋紅的臉,說:“你納悶兒,是嗎?我說喝不得,是因為你誇我誠實,不會作假。那裡面我放了迷心竅的‘巨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