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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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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鴻飛膛目結舌了,他頭腦轟鳴,才意識到她的衣服。

褻衣和髮帶都是藍色的。藍得深重和陰森。那和服向上一攏,光潔如玉的腿裸露出來,現顯褲叉的邊緣,也是赫目的藍色,而且菲薄如蟬冀,“你……”東方鴻飛的聲音有點顫抖。

“我就是你朝思暮想的藍色妖姬。”她把腳慢慢地伸過來,腳趾甲染著蔻丹,警長沒等她的腳勾著自己,觸電般地彈跳起來。

小房間裡盪漾著恐怖的鬼氛。在警長的眼內,整個牆壁都是綻藍色的猙獰怪臉,那隻插花的瓷瓶也迸射著斑駁的磷光。莫名其妙的恐懼並不是因為面前陳列著妖豔、狂蕩的女子,是害怕她真的就是藍色妖姬。呂小娟會武功,曾在萬春樓拍過他的肩膀;殺王德興的人又蒙著面,雖是女子語聲,難道就不會是藍寶珠的姐妹?割範文心腦袋的那夜,誰也難說清呂小娟是否夜宿萬春樓了。

“你不相信?”她掩著笑口。

東方鴻飛的神情有些木訥,發痴般地搖著頭。

“宋王氏、宋福貴,長祿裡的老槐樹……”她說著,又偎依上來,見警長驚慌躲閃,譏諷地說,“你義釋我哥哥,圖得不就是這個嗎?

“在我的心目裡,藍寶珠絕不是你這樣的。”東方鴻飛神情凜然,料到她並沒有加害之意,壓低聲音卻激昂地說,“如果你真是藍寶珠,東方某絕不為自己所做過的事後悔。宋福貴無罪理當釋放;範文心多行不義斃命昭然;王德興惡貫滿盈不恥人類;地痞賴子只恨嫌多,我身為警長,從此不再追究下去,藍小姐,這就告辭!”

“你等等!”呂小娟身子一轉,只覺藍光掠過,早把身體堵在門口。

“還有什麼話要說?”警長蹙起眉。

“你對我既有惡感,為啥不抓我呢?”

“惡感沒有,因為你沒濫殺無辜,厭惡嘛,倒有。”他嘴邊掛著鄙夷的冷笑,偏過臉去。

“你厭惡我啥?”

“不懂廉恥!”東方鴻飛剛說完,只覺後腦生風,忙側身躲避,誰知呂小娟身法更矯健,“啪!”地打警長個嘴巴,儘管力量不重,也感到火辣辣地疼痛。

“我活這麼大,誰敢罵我!”

東方鴻飛有生以來第一次讓人打嘴巴,而且被女人打,打得如此牢實,胸腔裡早騰起煙火。他捂著臉,見呂小娟滿臉怒容,狂蕩的春色早已消失,正瞪圓眼睛,柳眉間流露出兇悍的匪氣。說:“打得好。我要是喊叫一聲,讓人來緝拿你,東方鴻飛不算個男子。”

“你本來就不是男子!”

她話未盡,東方鴻飛已伸過腿來,起初動作很慢,但到中途,疾如飛蛇,腳尖如蛇芯般直踢對方咽喉。這一招是“燕青拳”的“花子打燈”。北宋時,宋江曾訪東京名妓李師師,以圖用裙帶關係,讓徽宗降詔招安。兩人深夜密談,燕青在外守候。這時,偏巧有個更夫走道,見到燕青可疑,就要吶喊,被燕青橫踢一腳,踹昏了過去。後來燕青隱居,把這一式也收入自創的拳譜內。明代某朝,有閒君子,演義宋江拜訪李師師一節,說鰥夫娼妓於深夜一室,免不得生出情愫,當時燕青在座,唯恐場內尷尬,一腳打滅燈,然後跳窗而去。練拳人就誤改為“花子打燈”了。

呂小娟見來勢兇猛,忙側身,用掌去劈警長的脛骨。嘴裡說:“好狠毒!”不料,警長的腿蝸縮,又變成橫掃之式,呂小娟見這條腿變化莫測,也不拆解,倒身一滾,和服的下襬被自己的腳壓住,人滾過去了,但衣服留在原處,整個身軀都裸露在警長面前,他的眼略微一閉,未等睜開的瞬間,臉上又捱了二嘴巴。

東方鴻飛知道呂小娟並未運用內力,羞愧得一跺腳,轉身就走。

“別走!”呂小娟竟是哭腔。

“你穿上衣服說話吧。”警長沒有回頭。

空氣似乎凝固了,呂小娟倚坐牆角,默默地望著警長,眼裡竟閃著淚光。

“你找我到底做什麼?”東方鴻飛望著她有些可憐的神態,知道暫時沒有挑逗的氣氛了,穩穩心神,點燃一支菸,盤膝坐下來。

“我是酬謝你來的。”她輕聲說。

“用什麼?”

“難道你真是鐵石心腸?就不明白我的心。”她用力咬住嘴唇,熱辣辣的目光中流露出怨恨。

東方鴻飛苦笑起來。暗想,眼前的這位女子,藍色妖姬也好,“雪裡紅”也罷,像個未開蒙的番人。

“你笑啥?”

“我不是範文心。”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