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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東方鴻飛省悟過來。他聽說過,這家醍醐旅社常對客人兜售這種催情的藥物,據聞這能使煙鬼力可扛鼎的毒品,不知坑害過多少人?呂小娟想得到一時的歡娛,警長感到她可憐。

東方鴻飛看到呂小娟楚楚可憐地站在那裡,期待的眼睛漸漸變成失望,把透骨的狂蕩都膽怯地掩飾起來,輕輕嘆口氣說:“小娟,你過來吧。”他把由於驚喜而變得懦弱的呂小娟攬在懷裡,輕握住她的手說,“你和寶珠情同姐妹,生死與共,這我知道。我不願……”

“你不願啥?”呂小娟在他懷裡睜開眼睛。

“我崇敬藍寶珠,實在不想讓她看輕了我。小娟,在萬春樓時,我曾說過要做你的兄長。我是個健康的男人,只要你再輕易地做出一種舉動,我就會抵禦不住了。”

呂小娟閉眼搖著頭,兩隻手臂緊緊箍住警長的脖子,飽滿的胸脯起伏不定;儘管緊閉住嘴唇,但沸騰著的血液所蒸發的熱氣還是從鼻孔急促的噴出來,射到東方鴻飛的臉上,使警長的心施搖動,像狂瀾中的一葉小舟,如飆風裡將傾的大廈。他感到目眩、燥熱。然而,呂小娟沒有動,睜開無力的眼睛,問:“你不喜歡一個變好的女人嗎?”

東方鴻飛點著頭,忙又解釋:“我喜歡。”

呂小娟半眯起眼睛,綻開紅唇微微一笑,說:“我懂得像你這麼純的男人,你是不會拋棄我的。你的心我明白,你喜歡的是寶珠。”她輕輕掙脫出警長的懷抱,站起身,從放置在屋角的皮箱內取出一把匕首,又解開頭髮,割下一絡,穿進一枚金戒孔繫住,遞給警長說,“鴻飛,我說過了,你是我最後一個男人。頭髮你留著,假若寶珠妹子愛上了你,這東西就權當個念想吧……她會喜歡你的。”她眼裡噙著淚,慢慢轉過身去。

貫穿著青發的金戒溫熱尚存,東方鴻飛慢慢地攥緊,望著呂小娟可人的背影,不由得一陣衝動,走過去扳住她滾圓的肩頭,發狂地在那光滑、細膩的脖頸上吻起來,貪婪得像只舔魚肚的貓。末等吃驚的呂小娟說出話來,她的嘴便被警長熱烙鐵般的雙唇揭裹住了……

……呂小娟的心裡流淌著蜜,眼裡卻含著淚水。她不認為剛才算是個銷魂奪魄的時刻,而是伐毛洗髓和脫胎換骨。是一個女人的重新塑造,像用噙笑的淚眼送別“處女‘的儀式,像明媒正娶的”洞房花燭夜“,像妻子對心愛的丈夫奉獻出的火熱。

她溫順而小心翼翼地撫摸著警長結實的探胸。他閉著眼很疲憊地仰躺著,像登到山峰極頂的漢子倒下來,神思安詳而又是空白。呂小娟輕喚:“鴻飛,你想啥?”

“我想藍寶珠。”他閉著眼一動不動。

“我猜你也是想她。”她探起身,輕吻著警長的鼻尖。東方鴻飛睜開眼,看到兩個微微晃盪的肉團,白得刺人眼目,那鮮紅的芭蕾又如滴垂欲落的血珠。他連忙閉住眼,說:“小娟,我這是頭一回。”

“我懂。”她溫柔地說,用手慢慢梳理警長篷亂的頭髮。

“寶珠現在哪裡?”

“我都告訴你。”她深情卻又有些辛酸地望著已經消失激情的警長,盤腿坐在他身邊。

“咱們快穿衣服,這……不雅。”他驀地坐起來,尷尬地朝著神態莊重的呂小娟一笑。

“有啥不雅,人生下來不都光著身子啊!”

“是啊!人們造佛的時候,就不該給佛穿上衣服。”

“你說啥?我不懂。”

“咱們慢慢地聊吧。”東方鴻飛點燃一支菸。呂小娟按動電鈴,讓傳者送些“宵夜‘來。

也是這一夜,在楊按虛公館內,也演著一幕“凰求風”的喜劇。是場擔著生死悠關風險的戲。

四姨太蔡靈娟不情願春光深鎖,事付蠢夫。在她眼裡,楊按虛和街頭操刀的屠夫沒有區別。她的意中人原是東方鴻飛,因警長敬鬼神而遠之,她只落得水中月、鏡中花,每日唱“春閨怨”,自從見了趙霄九,東方鴻飛的形影便隱退了。東方鴻飛雖英俊、瀟灑,但肚裡盤得是掛冷腸子,冷得不近人情。而趙霄九不僅相貌風流出眾,而且才華橫溢,一雙妙目內能蘊藏許多文章。他做了副官後,馬前鞍後地跟著楊按虛,絕不接近四姨太一步。

使四姨太驚恐的是,楊按虛在市長家打牌,讓趙霄九回來取那張“墨梅圖”,想在眾人下炫耀。當時葉念秋也在場。不料,趙霄九一去不歸。市長戲德地說:“按虛兄,怕是你那副官攜帶寶……寶物逃走了吧?”他想說出“寶春”。

楊按虛的臉紅一陣,白一陣,連連打錯牌,不住地訕笑。葉念秋站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