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華夫人只有一位,誰又能抱得美人歸?
矛盾由此不可調和。
敖洋相信,這種局面,十有**也是華夫人一手造成,正是由於其模糊不明的態度影響,將海商會高層弄得矛盾叢生,她則在其中縱橫捭闔,任風吹浪打,都如閒庭信步一般。
可就算他明白又怎樣?
殺了華夫人,一了百了?且不說舍不捨得,那時候恐怕就要由他來陪葬!
又或者謙恭禮讓?
開什麼玩笑!任是誰得了華夫人之助,哪還有他容身之地?
說白了,這就是關涉到個人利益的“根本”問題。
明明知道,卻是打了死結,各方還一直用勁兒,生怕鬆了手,把便宜給他人佔了去。
如今,華夫人是不是又想施展這門手段,這回,已經不滿足於海商會了嗎?
若真如此……
飛舟越過湖面,向蓮花池方向高速移動。
此時距離洗玉盟告知的時間,也有小半個時辰過去。相應的情報正不斷匯總,敖洋、敖休手邊都有一份,各看各的。
不過很快,兩人的臉色都是一發地難看起來。
“孃的,這是叫咱們跑腿兒來了!”
下了飛舟,敖休迎面就撞上寒竹神君的冷臉。面對這位成名已經的大劫法宗師,他還真沒膽表示不滿,至於已經詛咒了一路的淵虛天君……
算了吧,看如今這形勢,恐怕寒竹神君都要好好侍候著。
這時候,觀之生厭的“六叔祖”,反倒是唯一能允許他發洩的人了。
敖洋麵色如鐵,僵硬冰冷。
敖休說得不錯,他們兩個海商會核心成員,被洗玉盟叫來,就是跑腿打雜,收拾善後的。這還不是看不起他們,而是現在聚集在蓮花池附近的修士層次,就是這麼個級別!
寒竹神君在與他們照個面,交待一些事項後,便又往蓮花池上去了,那裡正是事發的核心區域,此時已經被層層禁制封閉,不管有沒有效果,態度總要先立起來。
目前的形勢下,敖洋和敖休根本沒可能湊過去。只能在一片狼藉的水道附近徘徊,遠遠看到那邊的人影,且是模糊不清。
兩人終究不是蠢人,對視一眼後,分頭行動,找附近負責看場的洗玉盟修士,詢問情況,一來二去,還真把事情給問了個七七八八。
於是,他們的臉色更難看了……
不用別的,只是“萬古雲霄”一個詞兒,就是他們二人無論如何都難以承受之重。
再看看周圍被濃郁靈氣刺激,瘋狂生長的各類水生植物、花鳥魚蟲之屬;看看更外圍被甘露靈雨吸引,裡三層外三層的各路修士,任是哪個,都要被那深不見底的力量所撼動。
敖洋勉強還能把持得住,而敖休就有些失魂落魄的意思了。
也在此時,寒竹神君派人叫他們過去。
終於進來所謂的“核心區域”,之前都曾經來過不止一回的“祖孫”兩個,都是看著眼前詭異的情景發愣。
原本富麗堂皇的“明堂”已成了瓦礫廢墟,蓮花池上的水榭畫舫也盡都不存,可是一池蓮花,半開半謝,一邊是清蓮濯水,一邊是殘葉零落,怎麼看都透著詭異莫測的意味兒。
越過蓮花池,到了岸邊,位置大概是以前明堂側翼的一排迴廊廂房。
在這裡,兩人也看到了許多熟面孔,除了之前的寒竹神君外,澹水觀的李道情也在,還有一位,看似面目平常,身材佝僂的老頭兒,實是北地三湖權威情報販子之一的鄭緣,人稱“鄭老倌兒”,在專事情報販賣的心樓中,也最有權力的幾人之一。
當在,他們也不會忽略掉,正被人以眾星捧月之姿,半圍在中間的餘慈和華夫人。
此時,那對男女捱得極近,似在竊竊私語,怎麼看都是勾搭上了。
正作如此想的敖休,很自然地忽略掉了,兩人身前廢墟中,那具剛剛發掘出來的屍身。
寒竹神君讓他們過來,可不是捉姦的。
當下便由鄭緣打頭,問起二人有關情況,尤其是那具屍身的身份、生前人脈關係等等。
這下,連敖洋都有點兒惱了。他一眼就看出,屍身分明就是華夫人的近侍,雙方的關係源頭,還在華夫人投身海商會之前。
按道理講,無論如何,也問不到他們身上。
聽“鄭老倌兒”的意思,是把海商會也當成嫌疑物件了?
然而敖洋再怎麼惱怒,此時也不敢使臉色給人看,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