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輩子他沒戴過表,所以,也不知道怎麼樣挑選,更不知道應該如何為女人選手錶。他看中了一塊鍍金錶,但價格昂貴得令人咋舌,想想排骨可能發生的誤會??如果真的像他所分析的那樣??就必須要用真心實意來補償,來彌合,咬咬牙,把它買下來了。
回去的路上,江長和忐忑不安地又來到了理髮店。今天店門開了,見到娜旦,他看不出任何跡象說明前幾天她是故意躲他,便稍稍地放寬了心。問她前天到哪去了,她說回寨子裡收拾她的草寮去了。江長和責怪她為什麼不告訴他?否則,他可以來跟他一起收拾。娜旦說,這麼點小事不好找他來幫忙。隨後,他拿出了鍍金手錶,裝成十分隨意的樣子對娜旦說:“在臺中總部,遇到一個當官的同鄉,非要送給我這塊表,我不愛戴錶,可他硬是塞給我,呶,你拿去戴吧。”
娜旦接過來看了看,說:“呦,好高階呀!還是金的呀!”
“鍍金的!”
“一定很貴很貴啦?”
“不太貴,才三千四百多臺幣。”
“唔!這還不算貴?!”她把表還給了他,“我可不能要這麼貴重的禮物。”
“咳,什麼貴重的禮物啊,我的同鄉盡是當官的,他們經常送我禮物,比這貴的多得很呢!拿著吧!”
“不,不,我決不能要!”
“你不要,我可生氣啦!”
“你生氣我也不能要。”
推搡了好一陣子,娜旦仍堅持不收,弄得江長和十分掃興,最後,他只好把表收起來。滿臉不高興地說:“不要拉倒!我自己戴!”說著,賭氣走了。
江長和駕著車返回開發隊,一路上眉頭緊蹙,心煩意冗,幾次險些出事。他怎麼也想不明白,她為什麼會拒絕收下這隻表?這不就等於拒絕了他的一份感情,一份心意?這是他萬萬沒有想到的。他有一種預感,感到自己有“失戀”的危險,今天不是個好兆頭!
自從排骨走了以後,開發隊相對平靜了許多天。但不知為什麼葉文娟又出現在醫務室的溪水邊,讓林世豪已經平靜了的心又掀起了漣漪。他暗暗地提醒自己,不能給她任何希望,還得進行“冷處理”。
可是事情並不像他想象的那麼容易。一天早晨,老兵們剛剛排著隊到兩裡地以外的山坡去種蘋果,葉文娟一見林世豪的門開著,就把一盆待洗的衣服放在水邊,大搖大擺地進了醫務室,說:“林醫官,昨天晚上,我的腰又疼得厲害了,我真想半夜來敲你的門”這一次,她並沒有作出那種誇張的痛苦狀,反倒說的十分輕佻。
“那你為什麼還洗衣服?”林世豪故意板起臉說。
“沒辦法,我們女人就是這個命,疼死了也得給男人幹哪!”雖說是一語雙關,可分明是“素悶兒葷猜”,故意撩撥他的慾望。
“改天再來看吧。我得到各莊去巡診。”
“我可是等了你一夜哪,林醫官??”她拉長了聲叫著。
那情切切的叫聲,令林世豪感到渾身一陣酥軟。他無可奈何,只好讓她撩起衣服。
她今天穿的是連身裙,從腿下撩起。
林世豪怔了一下,又裝作不以為然的樣子,上前為她隨便檢查了一會,說:“除了休息,沒什麼好辦法。”
“你能不能給我按摩按摩?”
“按摩也不會有什麼效果。”
“那怎麼辦?總得治治啊?”她一直不肯把裙子放下來。
“一定要治的話,那隻能打封閉針,暫時控制一下。”
“打針?行,那就打針吧。”她馬上連內褲也拉下來。
林世豪感到血液在他的身上衝騰
深夜靜悄悄。林世豪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地睡不著。真是難以理解這個女人,她連續幾天來打針,耍了許多小花招,比如,往下拉內褲的時候一不小心脫落到地上啦,下地的時候一下子沒站穩撲在林世豪的身上啦,等等等等,不一而足,可都沒能從林世豪這裡得到半點好處。儘管如此,她居然還不退縮?反倒是林世豪快被她攻克下來了。在這寂籟的大山裡,為那些偷漢子的女人創造了得天獨厚的條件,這是她們的世界,在這個世界裡,女人可以隨心所欲。可男人卻不行!不,不是所有的男人都不行,只能說是他自己不行,他無論如何不能以客觀環境為理由而放縱自己。他一定要堅守住這塊聖潔的陣地,不能有一點閃失。就像一個攔洪堤壩,一旦被蛀開一點點縫隙,將要潰決千里。他心中在呼喚“筱飛救我!”可始終得不到陸筱飛的音訊。他像在情海里掙扎著的落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