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還低!主持實驗的是個紅髮帥哥師兄,看到高悅的低分,看他的眼光充滿激情,恨不能立刻把他大腦切片研究了。高悅落荒而逃,跟路德抱怨:“這個實驗設計得弱智”!路德哈哈大笑:“生物進化論果然是錯的,實驗證明你是從猴子退化來的”。
第二天,高悅發現了另一條生財之路:“你看校報了嗎?精子銀行來召我們學校的學生捐獻精子,每次六十美元”。路德忿忿不平:“前些日子來徵召女學生捐獻卵子,一個兩萬美元呢,怎麼到了男的這裡這麼悲慘”。他這麼一說,高悅也悲憤起來:“是啊,我們捐一兩億,女的才捐一個”。
不過人窮氣短。倆人對著抱怨一通,乖乖去報名。約好時間,作賊一樣跑到精子銀行,事前很麻煩,要忍精兩天。接待的是個胖胖的女護士。掃一眼兩人,開始問簡單的情況、填各種表格,身高體重遺傳病史之類,當然過關。然後女護士介紹精子捐獻的過程,兩人面面相覷。原來精子捐獻不是一次,要連續捐獻五十次!而且每次捐獻之前都必須忍精兩天以保證精子質量。更重要的是,身體條件固然要標準,精子濃度必須是平常人的兩倍以上才會被考慮,而滿足這一個條件的不過百分之五!高悅想:誰受得了忍精一百天。想要走,但來都來了,走完一遍過程再說。
女護士引兩人分別進入兩間單人房間捐精。房間裡有個沙發,因為要脫衣服坐,上面一個紙的一次性沙發套。沙發對面有電視、錄影機。開啟一看,是毛片。看毛片對於高悅來說跟看動物世界一樣,好在那部片子的男主角相當英俊。高悅衝動起來,也沒脫褲子,拉開拉鍊,熟練地用手放空自己,發射到一個塑膠試管裡。
出來等了好一陣,路德才完事。倆人無“精”打彩地往回走,非常好笑。互相交流,路德的房間裡沒有電視,只有一本裸女雜誌,這就是為什麼路德費了點功夫才把子子孫孫弄出來。
過了一個禮拜,兩人收到電子郵件。路德不幸沒過關,高悅則意外達標。有心不去,一次六十元,五十次就是三千,接近兩個月的工資。路德堅持不肯用高悅一個人的賣精錢還帳,寧可自己去借學生貸款。高悅只好由他去。他雖然不再需要金錢,但是琢磨:自己這樣的人大概不會有後代,在人間留些種也好。
剛開始兩次高悅很注意忍精,提前兩天就自覺不碰自己,也不讓路德碰。但是路德不能忍,在旁邊撲騰,高悅只好用手替他發洩。完事後抱怨:“我自己忍,還要管你的□”。
後來高悅也皮塌了,發現其實忍大半天,□質量就能透過抽測,不是精子銀行檢測不認真,就是他本錢雄厚。他一般把捐獻時間定在下午下班前。晚上回來,大吹大擂:“別看我肌肉沒有某些人壯,但是‘濃度’高哇”。是男人都不能容忍在這個方面被人嘲笑,路德咬牙。但是資料如此,恨而不能發。
又畢業了
時間飛快,春去夏來。暑假裡高悅本來想帶路德回中國玩一圈,但是兩人的博士論文都到了關鍵階段,不願分神,只好往後推。一晃,夏天過去。一天,路德給高悅打電話:“我下個禮拜去外地一趟”。高悅問:“開會嗎”?路德說:“求職面試”。
高悅愣了一下。求職面試?居然要畢業了?不過馬上也就釋然,畢竟和路德在一起已經四年多,時間飛逝、平淡而美好的生活總是這麼快。他順嘴問:“怎麼事先不知道你準備畢業”?路德沉默了一會,回答:“我寫簡歷的時候你就在旁邊,你應該知道”。高悅想了想,好象的確是這樣,但是他也的確不知道,看來夠粗心的。
高悅自責地嘿了一聲,忙說:“那恭喜你”。路德的行業競爭激烈,畢業後不由臨時職位過渡直接找正式的好工作很難。高悅想著路德才開始找工作就有面試,替他高興起來:“我們晚上慶祝一下”。路德說:“我想抓緊時間準備面試材料”。高悅勸他:“不在乎這一兩個小時,我帶你去一個很好的新開的中餐館”。路德高興地說:“好主意”。
放下電話,高悅傻呼呼地自己笑了一會:回憶這幾年的生活和學業,真是糊里糊塗就過來了。他不由回憶起上一次畢業,大學畢業。那一次,成功和失敗夾雜、興奮和痛苦俱有。似乎是好久以前的事情。那時候他自以為成熟,但是反過來看,多麼幼稚。他以前的夥伴是齊飛。這個名字已經很陌生。開始一兩個月,他一想起這個名字、這個人、以及和這個人在一起的點點滴滴,就心裡發痛。後來他可以很平淡地回憶齊飛,就象回憶大麥、白喜喜、老薑,以及其他任何一個同學那樣平靜。再後來,他根本不再回憶,全心全意和路德過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