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對著他躺下。
榮享說過,一輛邁巴赫就差不多抵過她榮家半付江山。“如果你給買邁巴赫,我就和你復婚。”我賭著氣卻說得很輕,但在寧靜的夜裡饒是清晰,宛如魔音。
葉容寬一直沉默,我等不及他的回答就很快地昏睡過去。恍若間,覺察到身後的他翻過身,溫和的氣息襲在我背上,若有若無地嘆息,口氣難得沉重:“江米,你到底在怕什麼……………………”
………【第70章 醜表功5】………
我到底在怕什麼,我自己也不知道。不過顯然葉容寬很厭惡我不想結婚的理由,在他看來不倫不類,馬上歷史重演,我們迎來了幾天的冷戰。
事實上,我根本沒有時間去考慮這種淺層次的哲學問題。連日來的催貨,等貨,點貨,交接等一系列的“實戰演習”以及到底是塗防水防曬霜還是防塵隔離霜,是uV重要還是spF重要等一系列的“忘我追求”已經讓我從泛泛的空想崩潰成為一步一個腳印的實幹家。在此同時我的思想境界無時無刻不附著著樸素辯證法,從深層次探討了“兵無常勢,水無常形”。我的想法太高於人的心靈,太脫離精神世界,不經意間給我帶來了一個很大的危機,讓我親身體驗了一下人類道德價值。
清晨,我被急促的鈴聲驚醒。待我辨別出這不是葉容寬的電話因為他出門在外,而是我自己的電話時,我才很不情願地按下接聽鍵。原來是工地上的事。運輸隊負責人老潘急促地告訴我,因為負責運輸的司機疲勞駕駛,在國道上與另外一輛運貨車相撞,人被送往了醫院急救,而一車貨因為翻落在田間,非但破碎不少,同時還遭到沿路的村民哄搶,損失很大。我愣在當場,運輸公司是我找的,公司小張推薦的,價格很實惠。我猶如五雷轟頂,頓時沒了主意,我一時間反映:到哪裡去找回那麼多失去的馬桶?而間接後果是工期會被延長。那樣的話損失會更大。我差不多是從床上滾落般,急匆匆地趕往當地醫院。
到了醫院,急救室裡完全沒有清晨時分的寧靜,而是猶如農貿市場般熙熙攘攘。望著全身裹滿紗布的司機,和醫院一長條的急救費,我五味雜陳。由於當時貪圖運輸價格特別便宜,運輸合同也是草草了事,更談不上什麼複雜的甲乙雙方醫療保險賠付條款。運輸隊負責人老潘已經被交警叫去問過話,說什麼不但是違規駕駛,負全責,車輛還載了,短短一條兩個多小時的運輸路程,竟然被罰了近萬塊。老潘也不容易,被政府徵用祖上留下的土地後,就自己承包了一個運輸隊,有一頓沒一頓,以遊擊的形式四處攬活,而肇事司機是他親友中的某個小叔子。看著老潘愁眉苦臉的樣子,我心一軟,很自覺地墊付了肇事司機的醫療費。更可怕的是相撞的另一輛運貨車的司機搶救無效,命喪黃泉。整整一個清晨,耳邊縈繞著死者親屬撕心裂肺地哭喊聲,而我和老潘被部分衝動的家屬圍住,咒罵聲此起彼伏。
我好不容易從人群中突圍,爭分奪秒地給三元謝經理打了電話。謝經理很人道地詢問了傷勢情況,當然對於我和運輸方的糾紛他理智地規避了。而對於工期可能被延誤,他卻難得語氣嚴肅:“江小姐,我想這個問題我們不用商榷了吧。你也知道,目前政府方面很重視這個工程,按計劃,兩個星期後還有大學城開幕式。我私下以為你還是盡力組織新的貨物比較務實。這些合同裡寫得很明確。”
我放下電話,心情無比沮喪,如今要工廠趕緊補貨,估計是很難的。而合同裡的確很明確我方要承擔一切經濟賠償。等了時間合適,我給厲秉年的辦公室去了電話,秘書maggie告訴我厲秉年回美國處理要事,估計回來也是一個月以後的事。我和maggie簡略通報了一下情況。maggie沉吟片刻,建議我問問Teresa的意見。我這才想起暗中助我簽約成功的神仙級人物Teresa。一個上午,我試圖和她聯絡,都沒有成功。等到肇事司機傷情穩定,我和老潘匆匆趕回肇事現場,綠茫茫的田裡,撞壞的卡車已經被拉走,四處散落著包裝的材料,和四分五裂的馬桶碎片。我正在思量如何追回部分被哄搶的產品,深一腳淺一腳地在田頭行走時,Teresa給我了電話。等我和她提及車禍的善後等事宜後,Teresa很直斷地說:“江小姐,這件事應該由運輸隊負責。”
我委婉地和她說運輸合同細則並不明確,以負責人老潘的狀況,要賠償我們的經濟損失,可能性很低。況且還有傷者躺在醫院裡,而死者的賠償金還待定呢。
Teresa有些頤指氣使:“江小姐,你入行很多年了吧,這樣的事情怎麼處理,難道還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