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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0部分

這種身體堅韌、毒性暴烈的鐵線蛇,的確是雲南五毒教的特產,井字形傷疤的懲戒,更是五毒教對待叛徒的招牌刑罰。我努力搜尋著近年來雲貴一代的江湖典故,終於想到了她的名字——“天敵”何寄裳。

“何小姐,我們途經此地,不想樹敵,如果實在不方便借宿的話,我們會自動退出去,請手下留情。”我清楚五毒教的手段,而何寄裳更是十五年前江湖上名聲最響的“蛇蠍美人”之一。她的外號“天敵”應該引申為五個字——“男人的天敵”才是,面如桃花,心如蛇蠍,曾經有數以百計的成名男人栽在她的石榴裙下。

“小朋友,為什麼不開槍?你倒好心,沒傷害我的鐵線蛇,嗯,看在你的面子上,放你們走吧,不過最好規勸一下你那個黑非洲來的朋友,以後說話小心些,免得自尋死路!”何寄裳冷笑著,輕撫著那條鐵線蛇,絲毫沒把飛鷹的人馬放在眼裡。

鐵線蛇是地球上最堅韌的蛇類,面板能跟天蠶絲織成的防彈背心相媲美,普通槍彈和刀劍,根本無法射穿它。這種東西稀少而珍貴,能養到通人性的地步更是少之又少,所以我才沒貿然開槍射擊。

飛鷹仍然在沉吟著,他可不想憑對方几句話就灰溜溜地撤出去。在木樓裡安心睡一晚跟在野地帳篷裡湊合一晚,有天壤之別。

梁威的臉更黑,他應該知道自己的武功與何寄裳相比,相差太遠,根本就不該貿然言語侵犯。

“還不走?別以為寨子裡就這幾條蛇,我們的護寨神已經很久沒接到貢物,你們這麼多人應該夠它吃兩個月的。再不走的話,我就招呼大家關門,請護寨神出來相見了。”她那張猙獰恐怖的怪臉,在燈下尤其顯得詭異之極,讓人不想再看第二眼。

飛鷹權衡再三,抱了抱拳:“打擾了,何小姐。”

他知道的江湖典故比我更多,自然也聽說過女魔頭何寄裳的大名,與其為了借宿生事,不如干乾淨淨地退出去省心。

梁威顯得很狼狽,畢竟是他第一個提出要進寨子裡來的。

我向木樓頂上望了望,希望能再次發現那個看書的男人,但窗戶已經融在暮色裡,什麼都看不到。

大隊人馬陸續後退,何寄裳忽然盯著我的臉大聲問:“小朋友,你在看什麼?難道我的木樓頂上藏著你感興趣的什麼東西?”

我避開她咄咄逼人的目光,點點頭:“對。”

“是什麼?”何寄裳手裡的油燈又是一晃,似乎情緒起了波瀾。

我搖頭,隨飛鷹一起後撤。五毒教的歷史縱貫唐宋直到今天,入教的每一個人都整日跟毒蛇蟲蟻打交道,渾身帶毒,思想意識也起了非常複雜的變化,我並不想跟這種人扯上關係。

“說清楚再走——”何寄裳身子一晃,飛掠到我面前。

“喀啦、喀啦”兩聲,飛鷹與梁威的手槍同時頂住了她的脖頸,食指壓在扳機上,隨時都可以悍然發射,把她的脖子轟碎。

“別碰我朋友。”梁威語氣冷澀,喉結艱難地上下抖動著。

那條鐵線蛇的毒牙已經緊貼在他脖子上,蛇芯更是在他喉結上舔來舔去。開槍容易,只是食指一動的事,但他卻躲不過鐵線蛇一噬,將會死得奇慘無比。

飛鷹的情況並不比他好多少,那條原先纏繞在何寄裳腰間的綠蛇已經繞上了他的脖頸,蛇頭昂立起來,正對他的面門。

“夠義氣,有膽就開槍好了!”何寄裳手中的油燈緩緩遞向我的面前,一陣略帶腥氣的苦澀味道撲面而來。

飛月冷冷地一笑:“還有我,四把槍對著你呢!”她的雙槍狠狠地頂在何寄裳後背上。劍拔弩張的氣氛,波及了虎視眈眈的隊員,他們手裡的衝鋒槍同時舉起來,向著那些手無寸鐵、腰纏怪蛇的女人們。

“四把槍?小姑娘,他是你的情郎嗎?值得你如此關心?不過,我得奉勸你一句,女人不可以對男人用情過重的。他們的心永遠都在江湖,永遠不會全部放在你心上,即使你願意為他去死——”說到這裡,她的臉越發猙獰如鬼,那兩個井字形傷疤暴烈地賁張著,最深處直透骨骼,只隔著一層薄薄的面板。

飛月啐了一口,臉上驟然飛起兩道紅霞。

“何小姐,大家無冤無仇,何必弄得這麼緊張?”我聞到油燈裡飄出的苦味,驀地一陣頭暈腦漲,身子晃了一下,站立不穩,並且胸膛裡一陣異樣的憋悶,急忙提氣叫了一聲,“大家小心,這燈裡……有古怪……”

“太遲了,小朋友。”何寄裳怪笑起來。

梁威手裡的槍“噹啷”一聲落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