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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了點頭,是,他仍然記得。

“你母親對我說,她認識了一個人,只是——還不確定,他是否有準備,見到她生活圈裡的朋友,所以想等過一段時間再把他介紹給我認識。”

“她是認真的?”海喧濃眉微沉。

“我想她是認識的,她對我說起那個人的時候,眼神明亮,渾身都散發出美麗的光芒。”

“她有沒有說那是一個什麼樣的人?”海喧想起那最後的時光裡,母親那隱隱喜悅幸福的表情。

“我不知道,孩子,我不知道。”呂老夫人遺憾地搖頭。

“謝謝您,您已經提供了很多線索給我。”海喧擁抱一下老人。

老人微笑著,與海喧告別。

“別執著於仇恨,孩子,你還有很長的路要走,揹著仇恨過一生,太累太累。”

海喧同呂老夫人告別,老夫人又回到賓客當中去了,海宣獨自站在偏廳的窗前,望著外頭花園裡觥籌交錯的場面。

小七同全叔陪在父親身邊,替他將敬酒都擋了下來,遠遠能看見父親的眼神追著端著裝有香檳酒托盤四處走動的侍者,十分垂涎的樣子。

海喧記得父親曾經說過,等他成年,他會說出他所知道的那部分真相,然而未能到那時,父親便罹患胃癌,他再沒有就此詢問過父親。

而現在,看著那滿園賓客,同熱鬧的場面,海喧不以為是好時機,向父親追問過往。

海喧看見父親終於取過一杯酒,令一隻手則拿著一隻銀製水果叉,在水晶玻璃酒杯上敲了敲。隔得太遠,海喧聽不清楚父親在說什麼。

這時候,任五推開偏廳的門。

“原來你還在這裡,快點出來,要開始行禮了。”

“這就來。”海喧掩去眼底深處那翻湧的暗黑回憶,走向自己的兄弟。

“我和東朕給二哥準備了驚喜,準保他畢生難忘。”任五摸著下巴,笑眯眯,笑眯眯,一副壞到欠揍的表情。

“驚喜?我看未必,驚嚇就一定有。”海喧照例拆兄弟的臺。

“三哥……”任五斜睨了兄長一眼,“說實話,我還是比較習慣你這樣壞嘴巴的樣子。你實在不適合那樣深沉肅殺的表情。”

原來他還是看見了。

海喧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我雙重人格,可以吧?”

任五絕倒。

“三哥,這笑話真乏味。”

說完搭著兄長的肩膀,“不要這樣無趣,來來來,我告訴你,我給二哥和二嫂準備了……”

任五同海喧小聲咬耳朵。

“哦……啊?……嘖嘖……”走廊只聽得海喧時而敷衍,時而驚歎的聲音。

兩人都沒有注意,身後全叔默默佇力在轉角的身影。

婚禮進行得很順利,新娘美麗優雅溫柔,新郎高大英俊體貼,羨煞一眾未婚男女。

“哎呀,二少死會了。”有人嘆息。

“還有三少四少五少七少。”有人樂觀。

“三少四少五少常年不在國內,七少幾乎絕跡社交圈,我看是沒有希望了。”有人悲觀。

“怎麼不見六少?”有人好奇。

“六少彷彿很多年沒有出現在公眾眼前,真是神秘。”自然也有人八卦,“我聽說六少早已經同任家脫離了關係,因為——”

拖長了聲音。

“因為什麼?”眾人便齊齊拉長了耳朵。

“因為六少考了警官大學,任家是什麼底子?所以就同任家脫離了關係。”

“哦……”恍然大悟。

海喧同任五經過末排,聽見類似的議論,相顧一笑。

想必又給普羅大眾提供了消遣的話題。

看,有權有勢又怎樣?還不是有煩惱?

兩人來到前排,男方家屬的席位,高大的身影一路走來,吸引頗多視線。

其中一個兩鬢花白的男子如同見鬼般,睜大雙眼,一霎也不霎地盯住了海喧,再也無法移開自己的視線。

等所有親朋落座,主婚人宣佈婚禮開始。

這是個溫馨的婚禮,並沒有太繁瑣的儀式,只是宣讀誓言,交換戒指,彼此親吻。

可是任遠山卻滿含熱淚。

終於,他看見了自己的孩子,找到屬於自己的幸福。

接下來,還有五個孩子呵。

心情不是不復雜的。

海喧坐在父親的左手邊,輕輕按住了父親的脈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