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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殘暴和不義,同時帝國的陽剛之氣為什麼漸漸衰落,這與專制恐怖,與王權擴張,與社會公正無法實現大有關聯。

“當我們從歷史讀到蘇丹的司法殘暴的例證時,不禁以一種痛苦的心情感到人性的邪惡。”孟德斯鳩這樣說。同樣,當我們讀到中國皇帝們司法殘暴的例證時,會不會也感到痛苦?會不會感受到人性的邪惡?還是以一種奴隸和順民的姿態來歌唱那些好大喜功的帝王,甚至認賊作父,把征服者和奴役者歌唱成英雄,把他們的時代渲染成盛世?!

元老院和羅馬人民——這就是羅馬早期的權力模式和來源。孟德斯鳩把共和國以前的早期羅馬政體分為最初五王政體、瑟維裡厄政體和塔昆政體。最初五王時期,元老院享有最多的選舉權。瑟維裡厄統治時期,將人民劃分為許多個選舉團,瑟維裡厄是人民選擇他為王的,元老院沒有參與選舉。而塔昆不要元老院也不要人民選他為王。“他要把三權集於一身,但是當人民想起自己曾經是立法者這一事實,塔昆就完了。……羅馬人民比其他人民更易於為悲慘景象所激動,盧克麗霞染血的屍體的悲慘景象結束了王權制度。”(《論法的精神》第11章)

羅馬,它的人民,在其歷史上,曾見證了兩個人的死亡。一個人名叫維吉妮,一個人名叫凱撒。

維吉妮是一位漂亮的姑娘。公元前451年,她的父親維吉努斯將她許配給了洛修斯。二人還未舉行婚禮,洛修斯就奔赴戰場。護民官阿皮尤斯垂涎維吉妮的美貌,軟磨硬泡都未能得到維吉妮純潔的心。最後,阿皮尤斯想出了歹毒計謀,讓一個大膽的自由民馬庫斯來完成他的計劃。幾天後,馬庫斯在維吉妮經過的廣場上,悍然逮捕了維吉妮,說維吉妮是他的逃奴。這姑娘喊叫求援,很快就聚集了一群人,正巧洛修斯也歸來在人群中。

雙方僵持不下,爭執到法院,而法官正是阿皮尤斯。阿皮尤斯判定維吉妮是逃奴。馬庫斯要將維吉妮帶走。維吉妮的父親多次抗爭無效,悲憤交加中,他帶著尖刀回到了女兒身邊,大聲說道:“親愛的女兒,我只能用這種方式來恢復你的自由了!”旁觀者看到,他將刀刺入了女兒的胸膛。

鮮血使羅馬人民看清了阿皮尤斯之流卑鄙兇殘的面目。不久,平民收回了自己的權利。在已經做了護民官的維吉努斯的提議下,阿皮尤斯和馬庫斯被逮捕起訴,阿皮尤斯自殺,馬庫斯逃亡。(參見《西方名女》,薄加丘著,中國言實出版社)

如果說維吉妮是自由祭壇上的祭品,那麼,凱撒則是羅馬人民恐懼暴政、追求自由的犧牲品。當凱撒擊敗龐培、權勢如日中天的時候,當獨裁的氣息日益濃厚的時候,羅馬人的不安浮上臺面,正如莎士比亞戲劇中描寫的羅馬人的懷疑:“可恥的時代!羅馬啊,你的高貴的血統已經中斷了!自從洪水以後,什麼時代你不曾產生比一個更多的著名人物?直到現在為止,什麼時候人們談起羅馬,能夠說,它的廣大的城牆之內,只是一個人的世界?要是羅馬給一個人獨佔了去,那麼它真的變成無人之境了。啊!你我都曾聽見我們的父老說過,從前羅馬有一個勃魯託斯,不願讓他的國家被一個君主所統治,正像他不願讓它被永劫的惡魔統治一樣。”

為了防止即將到來的獨裁和暴政,羅馬人刺死了大名鼎鼎的英雄凱撒。但是,最後,凱撒的餘黨還是取得了勝利,羅馬朝著帝國演變。

孟德斯鳩在評價這兩個人的死時說道:“目睹維吉妮的死,促使人們驅逐十大官;凱撒沾滿鮮血的長衣,使羅馬重新受到奴役。”(《論法的精神》第11章)

當羅馬人奮起驅逐塔昆暴政的時候,當羅馬人不願為自己打造鎖鏈而刺殺凱撒的時候,當羅馬人擁有選舉最高權力者的選票的時候,當羅馬的法律在制約權力濫用的時候,羅馬的光芒掩蓋了其血腥殘暴的陰影,今天的文明世界無不在分享著羅馬共和與自由的傳統。

談到羅馬與長安,我們不禁還要談一談羅馬與長安的精神源頭和信仰力量。當基督教在羅馬帝國傳播,基督徒遭到了殘酷的迫害。相比基督徒遭受的迫害,孔子的信徒在長安帝國的命運要好得多。從兩種教派提倡的愛和人道關懷而言,我認為兩種教義都閃耀著光芒。但是,基督教作為被迫害者的宗教、受難者的宗教,基督徒對追求信仰自由有著比儒教子弟更深刻的體驗,雖然基督教執掌權力後也迫害異端,但是,在西方世界,追求信仰自由一直是一種驅動力,無論是來自基督教內部的紛爭,還是來自外部別的宗教的競爭。北美的首批移民之一,“五月花”號上的清教徒,就是為了宗教信仰自由而漂洋過海,從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