層汗,不停拉扯自己的領口,看起來有些神經質,像是個神志不清的癮君子。
「嘖嘖,又來堵槍眼兒了?我還就偏不讓你如願以償,偏讓你曉得自己有多孬。」
他有些虛脫似的,拿起礦泉水瓶灌了幾口,嘴裡不住念著「跟我爭……讓你跟我爭」,鼻息愈顯紊亂。
「滾。」
甘藍審慎地往四下瞧了瞧,未敢妄動,後面一個男人問她是不是聾了。
她跨步走出屋外,腳踩在荒地的砂礫上,「唧咔唧咔」聲不斷。她起先並沒把步子邁得太急,等總算看見行人、臨近大路時,才快步往人多處奔去。
滿頭大汗地叫住一輛計程車,甘藍報了個地址,拿出捏得已經發熱的手機,手機上已經多出了數個袁隨的未接電話,她只是顧不上,依舊首先打給了白芷。
白芷接起時,周圍有儀器發出的嘀嗒聲。
甘藍聽見她如常的聲音,懸著的心放下,可還是禁不住要問:「你今天…都還好麼?」
「怎麼這麼問?」白芷大概正用耳朵把手機夾在頭肩之間,電話裡傳來她扯掉膠皮手套的聲音,「是不是又胡思亂想了?」
「下班的時候哪裡都不要去,我來接你,曉得嗎?」
甜意十足的笑聲,白芷少有的順從:「曉得了。」
忍著慌亂結束了通話,甘藍立馬撥出了另一個號碼,這次接通時,才任倉皇之態盡現:
「李叔,我有急事,現在要見您!」
作者有話要說: 黑化吧小包菜黑化吧!
☆、第 35 章
「甘藍,咋急成這樣?」
李全博看著辦公室門口正喘粗氣的甘藍,站起來去飲水機邊接了杯水遞給她。
「李叔,你知不知道……莊良這個人?」
李全博眼神一僵,扶住門框警惕地往過道上掃了一眼,掩上門,談話的音量驟然降低。
「我跟他沒有直接接觸,但我跟他爸莊君直,有些過節。」他說著,手上捏著的茶葉罐已然有些變形,「我也順便問你,上次你叫我保護的那個姓白的女孩子,到底是什麼人?」
「怎麼?白芷有危險麼?」甘藍緊張地問。
李全博從煙盒裡拿出一根,並不點上,只在盒上輕戳著。
「起先我還以為是莊君直派人跟我過不去,到後來,我的人總是能在白芷家附近撞見莊君直的人,我就納悶兒了。所以,你到底曉不曉得他們的關係?」
甘藍想了想,委婉地說:
「事情的大概就是,莊良追了白芷很久,白芷不願意跟他好,而這之間,也有…我的攛掇。所以現在莊良惱了,不過他也真是幼稚和囂張,他剛才把我挾持到一個地方,揚言要報復。」
李全博聽的時候眉頭攏緊,彷彿手上捧了個燙手山芋,得知甘藍被威脅了,又猛一驚,忙問她是否受到了傷害。甘藍說她並無大礙,可李全博的臉色卻未緩和多少。
「你來直接找我是對的,不然底下的人也處理不了,但是,甘藍,李叔這次…可能沒辦法幫你擺平了。」
甘藍抬頭,訝異地從李全博的神情中檢視到一絲讓她感到陌生的弱勢。印象中,李全博一向是個於嬉笑怒罵中操縱權力的人,雖不像一些得志便猖狂的小人那樣愛顯擺,可也鮮少在人前服軟。
此番他輕易就面露難色,甘藍心裡也立刻沒了底。
李全博解釋說,這裡面有太多的利益鏈條互動牽扯著,加之他的職業生涯已走到了最後幾年,他便只想清淨地全身而退,不想再參與太多正面交鋒,以保證所有家人的平安。
甘藍聽著,一圈圈地晃著紙杯裡的水,又疑惑地問:
「照您這麼說,莊家勢力應該很大,那莊良又何必透過和白芷結婚來取得國外的身份呢?」
李全博答說,其實莊家的勢力透過投機取巧、牟取暴利而起,得勢時間不長、地位也不很穩固,由於這種走火入魔的速度,可以說莊家已經踏進了敏感地帶。所謂敏感地帶,在經濟方面的表現即是有錢不敢放膽花、存起錢來狡兔三窟、花樣百變,因為許多帳戶都有可能已被監視,若是突然移動大額資金,便會立刻被對手抓住把柄。
因而他猜想,莊良是打定了主意透過白芷這條路出去,讓全家金蟬脫殼,再用各種方法洗錢。
「他挾制我的時候,說了一句『如果過不了這關,就拉著白芷墊背』,您覺得這是什麼意思?」
「他這樣說?」李全博聞言,抬手握住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