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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的那一片嘈雜混亂之中。這樣也許更好吧,因為馬爾科姆已經緊張得忘記了她的名字。

於是他又回過頭來,試著讓自己平靜下來。這間辦公室很空,佈置得非常簡約,簡直感覺不出多少人的氣息。窗戶旁邊有一張很大的木桌、一張皮椅、一張不大的雙人躺椅,上面還有乳白色的坐墊。一側牆邊的書架上放滿了市場營銷方面的書籍和企業名冊。桌子上沒有相框,牆上也沒有任何藝術品。地板上有一塊地毯,質地很薄,乳白色的,看上去很實用。從天花板中央懸掛下來的惟一一隻熒光燈泡發出刺眼的光。

這間屋子看起來不像是為面試佈置的,倒更像是為審訊佈置的。從近來幾次面試經歷看來,馬爾科姆知道屋子裡的佈置似乎兩種目的都有。過去的這一週他去參加了十四次面試,其中大部分都是在他現在所在的大樓周圍四個街區內進行的。他口袋裡塞滿了卡片,上面寫滿了公司地址和聯絡方式,其中包括投資銀行、諮詢公司、剛起步的小型企業、保險公司等等。他差不多給普林斯頓大學校友辦公室列出的所有涉及金融的職位都投送了簡歷,而且從開始求職那天起,他就每天早上都乘坐45分鐘新澤西公交車從莫瑟郡趕到城裡。顯然,他的履歷是足夠優秀的——或者說是足夠特別——應該足以讓他跨進多數華爾街公司的大門。但即便如此,他至今還沒有得到一份工作。不過奇怪的是,對此他卻有點莫名地高興,這麼多次面試當中沒有哪一次真正鼓勵了他投身金融事業。他有點弄不清自己到底在期待什麼:金融和橄欖球運動太不一樣,它最主要的內容就是文字工作、電腦調查研究和電話來往。不過無論如何,馬爾科姆還是在期待遇到一點能給他的內心帶來一絲火花的東西,他期待著這東西能讓他在金融領域裡找到橄欖球運動的感受。

四:紐約(2)

他走到雙人椅旁邊,然後在中間坐下。他拉直了自己系的普林斯頓畢業生傳統的橘黑相間的領帶,整理了一下身上那件布魯克斯兄弟襯衫。襯衫是母親送給他的,領帶則是來自校友會的禮物。他的外套是跟比他年長的室友借來的,褲子其實是黑色的運動褲,不過在10英尺開外倒是看不出來。

聽到身後的辦公室門開啟的聲音,馬爾科姆趕緊坐直了。進來的是一位瘦削的男人,馬爾科姆猜他就是肯德里克。他留著短短的黑髮,戴著一副金邊眼鏡。他快步走到桌前,細長的手中拿著一個黃褐色的資料夾。他的西裝是定製的,看來價格不菲,就連手指甲也小心修剪過。不過他的脖子看來從衣領中往外突出得有點多,露出碩大的喉結。他在皮椅上坐下,然後在面前的桌上開啟了資料夾。

“馬爾科姆先生,很高興見到你。”

馬爾科姆連忙起身想和他握手,但對方連眼睛都沒有從檔案上抬起來。馬爾科姆看到自己的簡歷放在一摞別人的簡歷上面,隨即重新坐回到椅子上,盯著正在瀏覽他簡歷的肯德里克。他眼鏡片後面是一雙圓亮的黑眼睛,臉頰上方深深的眼袋讓他的眼睛顯得更黑。

“你曾經在職業橄欖球訓練營裡待過一個月?”肯德里克開始發問,“那段經歷對你有什麼影響呢?”

馬爾科姆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這個問題和他每次面試的開始一樣。這是他簡歷上讓他顯得和別人不同的地方,也可能是讓他透過第一輪篩選的原因。

“我遇到了很多出色的人,也對自己有了更多的瞭解。”他回答道,盡力讓自己說的話聽起來可信。這是一個隨時都準備好要用的回答,馬爾科姆很肯定對方也能看穿這一點。不過事實確實不太適合在面試當中拿出來說,因為那一個月太痛苦了。每天他都被個頭有他兩個大的對手們打得慘敗。這些人不喜歡他是一個能上普林斯頓大學的人,也下定決心讓他知道他們對他的不爽——不管是在球場上、更衣室裡,甚至於他們住的宿舍裡。不過即便如此,馬爾科姆還是堅持了儘可能長的時間。最終訓練營教練別無他法,只得把他淘汰了出去,不過所有人還是對他的決心和毅力留下了深深的印象。

肯德里克把他的簡歷放下,並且終於開始打量他,然後繼續發問:“好吧。至少我們知道你是能夠經受打擊的人。那麼你為什麼想為我們公司工作呢?”

馬爾科姆假裝自己在思考這個問題。其實他早已經寫好了十幾種備選答案,於是他試圖從中選出一個看來最適合現在用上的。肯德里克剛才的語氣聽著有點不懷好意,所以馬爾科姆可不想給人留下挑刺的機會。

“我讀了很多關於貴公司的資訊,我知道自己在這裡能得到在別的公司無法得到的機會。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