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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此言,林素月不由一怔,只聽莫蔚霖續道:“這雕樑畫棟雖美卻是雲譎波詭,榮華富貴也絕非你所求,真的甘心……在此一世麼?”

真的甘心麼?

自然,不甘心。

鳳遙夕看似高高在上傲視蒼穹,看似萬事任憑己意尊榮不可一世,可其中艱難困苦步步艱險,唯有自己知曉。公主,皇后,她早已做夠,難得再活一世絕不願再與皇室……與那人扯上什麼關係!

何況,在這王府做妾?!

若是一日前,莫蔚霖有此問,自己只怕動心,可惜……林素月輕輕捏著自己的手指,但覺上蒼安排真是巧妙,偏偏就是如此巧合,她既知曉了驚天之秘,又怎能再離自己孩子而去?

莫蔚霖見她不答,卻只道是被自己說動了,不由微笑著拿出一個白瓷小瓶來,上前一步小心遞與林素月,在她耳邊極輕的說了句什麼,其聲之低便是近在咫尺的櫻紅,也不曾聽得一言半字。

淡秀的眉微蹙,鳳目微睜帶著些許不敢置信地抬起,瞧著細言軟語的男子。

莫蔚霖抿唇,素來握筆研磨,不曾砰兵刃沾血腥的指輕輕撫過林素月手上一道鮮紅,正是前頭被金絲燙傷的痕跡,帶著幾許心疼,“兵行險招實乃不得已,但過此劫,日後便可海闊天空。”

莫蔚霖言罷而去,林素月卻是握緊了瓷瓶,回首對似安分守己的櫻花道:“大哥來的真巧。”

櫻紅卻不見恐慌不卑不亢道:“櫻紅原是莫府奴才,忠心無二。”

然則,這忠心卻是對莫府,而非自己了?

林素月勾唇冷冷一笑,“哦?如此說來你引王妃而來,也是盡忠職守了?”

櫻紅聞言大驚失色,顫抖著唇說不出話來。她心懷忿怨,所以見世子受傷便有意引著王妃前來,想給這以為山雞變了鳳凰便能充主子的‘假小姐’一點教訓,怎知竟會被瞧了出來?

想起何依的敵意與殺機心中刺痛,雖世事作弄非皆因她之過,卻是逃不了干係。

櫻紅不自覺地顫抖,真奇怪,這表小姐分明就站在那處,既沒罵更沒打自己的意思,她卻剋制不住從心中湧起惶恐,那鳳眸淡淡瞧著自己不見怒意,可櫻紅卻覺得那目光好似高高在上的神明在俯視草芥般。

“背主的奴才還留著做什麼。”林素月微微笑道:“此刻想來,王爺那句話倒真是不假。”

櫻紅腿一軟竟不自覺地跪倒在地,林素月卻自顧坐了下去,摩挲著寒涼冰冷的瓷瓶想著莫蔚霖的那句話——置之死地而後生,表妹聰穎定然明白。

開啟瓶蓋,嗅了嗅,果然……這假死之藥自己與靖池毓同試驗過多次,本想天下大定後不得已時可做脫身之用,不料……

今日竟在此處再得,想來真是莫大的嘲諷。

“櫻紅。”林素月摩挲著瓷瓶的手忽而一頓,眸中劃過一道銳芒,“安平侯府前些日子可是有過貴客?”

櫻紅咬了咬唇,終究答:“櫻紅伴小姐出嫁,小姐不知的,櫻紅如何得知?”

鳳眸微眯,林素月掃了眼跪著不住打顫的丫鬟,她對自個兒的主子倒真是忠心,可惜對自己卻非好心,殺機微顯,轉過一念卻又輕輕拋開,如今這情形豈能輕舉妄動因小失大。

“你起來吧。”

聽聞此言,櫻紅揉著腿緩緩起身,不知為何竟無半點得饒的喜悅,只覺得越發驚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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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

付池雙手將剛收到的傳書奉上,眸光瞟了眼天耀帝身後床榻上的少女,已換過乾淨的衣衫,更襯得膚白如雪,兩彎眉似蹙非蹙,那一雙攝人心魄的眸卻緊緊合著。

“莫 蔚霖?”帝王一字一頓唸了遍密函上提及名字,勾起一個輕蔑的弧度,“朕的皇弟縱然再不濟,又豈是一個無名小卒可以對付的?”

“陛下也道是無名小卒,馬前卒本就不堪一擊。”

“付池似乎話中有話?”帝王單挑一眉。

“臣不敢。”

“不敢?”帝王冷笑道:“馬前卒不堪一擊,你難道不是暗指有人隱於幕後麼?”

“微臣不敢妄議,陛下自有明斷。”

“自有明斷?”祁恆煦聽了這句卻是連笑都收了,“朕五年前便有了明斷,做了了斷,可朕的好弟弟卻是不罷不休。”

付池聽此言卻是沉默不語,當日皇后身亡何其大事,朝中諸多大臣上表,九龍寶座上之人卻是草草了結。皇后伴隨陛下南征北討軍中威信非低,文官易打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