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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我笑了笑,安撫他的同時也在想,抉擇兩難,患難與共,好事總是一年盼不到一個,壞事總是成群結伴的蜂擁而至,這就是生活給我們的第一個考驗。過得去,我們的理智和情感都能更上一階,過不去,這就是一根刺、一個隱患,或是一個為日後互相埋怨做的鋪墊。

黎先生趕回來以後,給了我一個有力的擁抱,在我耳邊說:“委屈你了,老婆。”

這句話令我當場淚如雨下,我覺得我做什麼都值了。

生活裡到處充滿了殘缺和圓滿,有時候給你機會選擇,有時候幫你選擇,還有時候根本不給你選擇的機會。

就好比說第二天,我去上班了,黎先生仍舊請假,負責照顧我們的兩個媽。這是我們說好的,一人一天。

張玫有意無意的試探我知不知道黎先生的去處。

我眨眨眼,問她為何有此一問。

她說:“哦,沒什麼,就是直覺。”

我繼續眨眼,問:“從哪裡得來的直覺?”

她說:“黎經理打電話來請假,說是他媽病了,這和你昨天請假的原因是一樣的。真這麼巧麼?”

我和黎先生究竟是什麼關係?A,同事。B,路人。C,不可告人的關係。

張玫的猜想是C,正在向我求證。

可笑的是,她之前曾說過對我的底細瞭如指掌。

我真想告訴張玫,人都是媽生的,除非你是蛋生的,否則你媽總有病的那一天,到時候你可以不用你媽作為請假的原因,只要你不是你媽生的。

但最終,我只是笑了笑,說:“下回我就說我爸病了,你看行麼。”

張玫白了我一眼,道:“什麼態度!”然後轉身走了。

劉琤琤見張玫走了,湊了過來,問:“說真的,到底是你媽病了,還是他媽病了?”

聽到這話,我真後悔和張玫正面衝突,連劉琤琤這個知情者都這麼問了,何況張玫?

我說:“都病了,各病各的。”

下午我提早離開公司,就為了早幾分鐘下班比較好打車,儘早趕去醫院接黎先生的班。

一輛黑色轎車停在我面前,車窗被搖了下來,露出一張男人的臉,是張總。

他說:“回家麼?我送你。”

我看了看路況,對他點點頭,剛要習慣性的開啟後車座的車門便頓住了,想了想,還是坐到了副駕駛座。

張總說:“怎麼,差點把我當成司機了吧?”

我很不好意思,說:“司機是很光榮的職業,他們可以隨時主宰一個人的生死。”

說話時,我瞄到了前臺上的書,拿起來一看,果然是和睦的。

我說:“您也看和睦的書?”

他說:“看不好,瞎看。”

我說:“這本書可是寫給女人看的。”

他說:“可這本書是男人寫的,男人應該多瞭解女人。”

我覺得,作為一個肯花心思解讀女人的男人,他已經有六十分了。

我報了地址,是離醫院還有一條街的大廈附近。

張總的車就像條泥鰍一樣穿梭在車水馬龍車裡,我沉默的看著窗外,他沉默的看著路面,心照不宣的保持距離。

他是我和黎先生的上司,這樣的關係令我想起劉琤琤的話。

她曾說張總看重的是A組,A組是親生的,B組就是領養的。

她還說,人在公司,一定要做個對上司有用的人,其次才是對公司有用的人,因為上司可以在關鍵時刻選擇幫你一馬或是踹你一腳,但投靠上司的人也要小心上司也會有倒臺的一天。

我當時問她,那是該把上司當做朋友,還是當做敵人?

她說:“就像為朋友那樣為上司著想,但做事還是要替自己做的。”

簡單地說,就是站在上司的角度想問題,站在自己的立場做事。

如果劉琤琤知道此時我正坐在她的夢中情人身邊,一定會用看似羨慕但實則嫉妒的口吻說:“你真是好命的死丫頭!”

想到這裡,我決定繼續保持沉默。

但張總並不這麼打算,他突然打破了這種默契。

他說:“前陣子,我剛和前妻離婚,當時的我很不明白女人的想法,覺得女人既感性又理性,既寬容又任性,讓人摸不透,女人總是時常在變,但在變化之前,卻從不打招呼。後來,我看了和睦的書,我開始瞭解我的前妻,才發現我們婚姻的結束,大部分責任是在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