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於是拿過鞋仔仔細細又觀察了一遍,試圖尋找這隻鞋的特別之處。他發現這隻鞋的尺碼偏小,一般成年女人想穿進去恐怕不太容易,而小孩子穿又會太大,可見鞋的主人是一個小巧玲瓏的女子。
蘇季將裡面的鞋墊抽了出來,翻過來一看,發現背面繡著幾行詩句:
“紅綃帳額繡獨鸞,對月影單君不見。好取比目成雙對,只羨鴛鴦不羨仙。”
蘇季皺了皺眉,隱約感受到刺繡的人是想傳達某種曖昧的訊息。
鞋墊被踩得很薄,應該是被一個女人穿過很久。想到鞋的主人可能是一個小巧玲瓏的美女,蘇季不禁嘿嘿一笑,拿起鞋子聞了聞。他聞到一股淡淡的香味,不像是胭脂香粉的香味,而像一個女人獨有的體香。
那一刻,他覺得如果春天是有香味的,那大概會和這鞋的味道差不多。
花如狼見蘇季一臉陶醉愜意的表情,開始好奇起來,焦急地懇求道:
“師傅!師傅!徒兒也要聞!”
花如狼說著將鼻子湊了過去,還沒等吸氣,就聽一個聲音說道:
“你們何不乾脆把它吃了?”
一句話說得冷冰冰的,蘇季瞬間從溫暖的春天,掉進了冬天的冰窟窿裡,從心底涼到腳尖。
聲音是自頭頂上方傳出,沐靈雨從樓上走了下來。
“師孃!”花如狼親切地叫道。
沐靈雨眼中驟然掠過一絲厭惡,蘇季連忙拍著花如狼的腦袋,小聲道:
“狼兒,這裡沒外人,不必演戲了。”
沐靈雨表情冷漠,簡直與醉酒時判若兩人,使蘇季感到一瀉千里的落差,不禁暗自感慨,昨夜只是一場春夢罷了。
他將鞋子舉了起來,一本正經地問她:“你見多識廣,勞駕幫忙看看,這鞋是哪門子的禮物?”
沐靈雨掃了那隻鞋一眼。她對鞋主人的身份毫無興趣,卻對鞋上的刺繡頗為好奇。鞋幫上繡著一隻鴛鴦鳥,繡工不是很講究,甚至可以說是粗糙。她看著那隻孤零零的鴛鴦鳥,淡淡地說:
“鴛鴦是痴情的鳥,雄雌終日並遊,生死不離。若有人捕獲其一,則另一隻必然相思而死。那鴛鴦羽色絢麗,頭後羽冠泛紫,應是一隻雄鴛。鞋的主人可能是想讓你把它送還回去,想見你一面。”
蘇季笑道:“你倒是和我想一塊兒去了。世間萬物有陽就有陰,我看見這隻雄的,便忍不住想把那隻雌的也找出來,好讓它們湊成一對兒。”
他話音剛落,閣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只聽一個陰柔怪異的聲音喊道:
“不好了!閣主!出事了!出大事了!”
閣內的三個應聲轉頭看去,只見白公公氣喘吁吁地跑了過來。
“白公公!你來得正好!”蘇季將鞋墊舉到他眼前,道:“先彆著急說事,先來看看這隻鞋!上面的字能讓你想到什麼?”
白公公將嘴邊的話嚥了回去,雙眼盯著鞋墊,一邊喘著粗氣,一邊問道:
“這東西可是在左邊的箱子裡找到的?”
花如狼拍著手,搶著說道:“沒錯!沒錯!你是怎麼知道的?”
白公公擦著頭上的汗,解釋道:
“左邊的十二個箱子是黃眉等人送來的,這些人是墨殊的手下。我曾聽玉羊真人念起過這首詩,聽說作詩的人是墨夫人。”
沐靈雨驚愕地望向蘇季,道:“黎如魅想見你?”
蘇季不以為然地笑道:“也許不是黎如魅,而是墨殊的主意。這繡花鞋恐怕與姜贏的婚書有異曲同工之妙。真是荒唐得令人難以置信,姜贏送自己的女兒,而墨殊竟然送自己老婆!可笑!真是可笑!”
蘇季捂著肚子,笑得腰也直不起來了。
“閣主您還有心思笑?”白公公猛然一跺著腳,焦急地說:“姜贏女兒聽說婚書被撕,離家出走了!姜贏現在正朝這邊趕來!”
白公公說罷,一旁的三人頓時驚得目瞪口呆。
蘇季雙眸微張,急道:“你怎麼不早說?”
白公公無奈地嘆了一口氣,道:“我是想說來著,可是你著急給我看什麼女人鞋,我……”
蘇季打斷他的話,雙手扶著他的肩膀,說:
“白公公既然來了,一定有辦法幫我!”
“辦法是有一個,只是這侯府你是呆不了,只能去玄狐宗避一避。旋靈閣地下有柳仙巨蛇留下的通道,直通一座山丘,玄狐宗就在那裡,快跟我來!”
白公公說完向旋靈閣北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