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點頭:“小戴買了個電視機。”
他靠著椅子,伸長腿:“論壇是上週的事情,那不是直播。”
我很認真地繼續剝蝦。
“我和何琳一起參加的,有家英國公司想與何氏合作,她代表她父親來簽字的。”
其實他不需要向我解釋任何事,我都懂。
我沒說話,只點點頭。
他看著我,過一會兒伸出手來,摸了摸我的頭髮,就好像我是個很小很需要安慰的小孩。
我想起袁宇說何琳哭了,我不知道嚴子非與她談了什麼,她是否對他說了那張照片,我沒有問,也不想知道,一段感情不需要太多的提問與回答,有時候知道得越多反而越受傷害。我相信嚴子非對我是好的,真心想讓我在他身邊的,至於其他,他沒有告訴我的,我也不想知道,就算不幸知道也要強迫自己全部忘記,放到大腦中那個叫做永不開啟的資料夾裡,永遠封存起來。
“常歡。”嚴子非突然叫我。
我嗯了一聲,猛地睜大已經快要合上的眼睛。
他走過來,拿走我手裡的書。
“去睡吧,你眼睛都睜不開了。”
我再想拒絕,他已經把我抱起來了。
我真愛他的懷抱,那樣有力、溫暖,充滿了安全感好得讓人想流淚。
晚上他回到房間的時候,我已經睡著了。朦朧中有人在我身邊躺下,又把我伸在被子外的一隻手放了進去。
我本能地靠向他,他就張開手把我抱住了,我把臉貼在他的胸膛上,那沉穩的心跳彷彿最好的催眠曲。
模糊見聽到他問我:“不悶嗎?”
我不答,只收攏雙手,把臉貼的更緊,完全是在夢裡耍無賴的姿態, 他好像笑了,也沒堅持推開我。
早上醒來的時候,我還在嚴子非的懷裡,半張臉仍舊貼在他的心口上,被子推到我的下巴處,她的整個肩膀都在外頭,我一動,他就醒了,低頭看我。
我與他四目相對,然後一時衝動,仰頭就吻了他。
嚴子非在一秒之後回吻了我,這個清晨突然開始的一個親吻漸漸拉長,最後打亂了一切節奏。
他翻身俯視我,然後解開我身上的一切束縛,我順從地回應他,他是我優雅而從容的愛人,帶領我看見天堂,我迷戀他身上的一切,他的笑容、氣味、聲音、身體,因為不可能永遠留住,所以全都彌足珍貴。
一切停止的時候,我看著他的眼睛,輕聲重複:“我愛你,我愛你。”
他俯視我,那雙黑色的眼睛仍舊殘存著潮溼的情慾。
然後他翻身下來,抱住我,再次吻了我。
這是一個溫柔而綿長的親吻,或許勝過千言萬語,但他不會知道,對我來說,沉默比一萬個拒絕更傷人。
等我回到學校後,就把壓在箱子底下夾層裡的那張照片又拿出來看了一遍。
箱子一開啟,袁宇的羽絨服就露出來了,我將它推到旁邊,再拉開夾層的拉鍊。
那張照片和媽媽留下的存摺放在一起,存摺裡的錢早己被我提空了,那原本皺皺的表面也被我摸得有點兒卷邊,上,我將它小心拿出來放在膝蓋上,再從更裡面一點兒的地方摸出那張照片。
寢室裡除了我以外就沒有別人了,臨近大考,就連平時從不把課程表放在心上的小戴都發奮圖強起來,小戴有錄音筆,複習課的時候把老師所說的重點都錄下來,然後去圖書館戴著耳機想聽幾遍就聽幾遍。至於雯雯,她從寒假以後就和大二的一位師兄談上了,師兄義務提供自己上一年所有的考前重點和筆記,約會兼複習,兩不耽誤。
開燈的時間還沒有到,我一個人坐在窗戶邊上看那張照片,黃昏的夕陽融在了泛黃的照片上,這真是神奇的東西,薄薄一張紙片凝固時間,那兩張幸福的面孔逃脫了歲月的摧殘,在照片上永遠年輕、永遠美麗。
並且永遠幸福。
我只是這樣看著,就覺得自慚形穢。
2
離期末考試還有一週的時間,就連小菜都看出我的情緒低落,上班的時候問我:“常歡,你擔心考試嗎?”
我正在擦烤箱,頭埋在烤箱裡回答她:“還好。”
小菜一臉同情:“我上學那會兒,每到考試夜裡就睡不好。”
“熬夜複習嗎?”
“不是,寢室裡沒燈,其他人都拿個小凳去廁所和洗衣房看書,晚上我眼一睜,上下左右一個人都沒有,跟恐怖片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