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他們都在指望你讓他們安心,你卻找不到人讓你安心。”
賴雲煙慢慢地止了淚,回過頭,她那被水意染得朦朧的眼睛裡,清晰地倒映看著她以為永遠都不會說出此種話出來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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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9、
她眨著眼笑了;淚水掉了下來,清明瞭她淚眼模糊的眼。
“我們都一樣。”她說。
她知道;沒有誰比誰容易。
“可現在挺好;”她抬臉讓他擦她臉上的眼淚;跟魏大人笑著說;“你也是,魏大人;明天若是天晴,我便帶你去散步。”
魏瑾泓笑了起來,低下頭,看著她已刻上滄桑但還微笑著的臉,想著原來一個男人確實可以在漫長的時間過後還能更愛同一個女人。
“你若是願意;可否與我同去?”賴雲煙說著便笑了起來;看來她的不正經也是抹不去了。
說來,她享盡了世間最好的榮華富貴,哪怕在王公貴族皆落魄的如今,依舊有華襲暖屋,雙手依不沾陽春水,身邊還有一個願意暖被窩的人,夜半清醒也還有人聲,她已老年,但寂寞孤苦都與她無關。
這一切,是她鬥來的,也是魏瑾泓強拼而來的。
沒有之前的盡心盡力,鞠躬盡瘁,哪來現在的平靜。
魏瑾泓也是對家族盡了全力,有強勢的後繼之人,這才能心平退隱,若不然在這年頭過這般安穩的日子,誰能心安?
誰也沒有辜負他們,他們自己也沒有辜負自己。
**
家中存著的肉不多,分過後,也只剩幾塊。
明日早上翠柏要起程去雲谷,這天下午,在冬雨她們做飯之際,賴雲煙摸著進了廚房,問秋虹,“除了帶走的,咱們還剩多少野味?”
秋虹指指掛在另一邊樑上的幾隻野雞,賴雲煙一看,還真是不多了,就五隻。
她朝那邊走去,秋虹忙擦了潮溼的手過去,“您要幹什麼?”
賴雲煙指著看著是今天才剖好晾上的野雞,跟秋虹說,“拿三隻出來,晚上你們辛苦點,薰一遍火,給大公子捎去。”
秋虹聽了愣了一下,“您不是給少夫人備了人參嗎?”
“一碼歸一碼。”賴雲煙罷罷手,在廚房裡轉悠了幾圈,又從家裡擠出了點東西,讓她們包好,明個兒讓翠柏帶過去。
冬雨秋虹聽了令,按她的吩咐辦事。
賴雲煙一出門,肩微微有點垮,到了琴房跟正在寫信的魏大人嘆著氣說,“不瞞你說,我上午還想我這日子過得比皇后怕是都要好呢,一從廚房出來,得知我們家就剩兩隻雞了,一下子那心肝兒就又跌地上了,跌得又狠又疼,現下全身哪都疼。”
說著她拍了拍胸口,還真深吸了兩口氣。
若她是最為物悲,最為己喜之人,那魏瑾泓便是最不為物悲己喜的人了,他聽後只頷首,一言不發。
待等到手中信寫畢,他出了門,找家中的男丁商量事去了。
等他回來,賴雲煙忍不住問他,“明天要出去打獵?”
魏瑾泓點頭,“除夕夜還有幾天,賴三他們身手好,想來也來得及。”
“來是來得及,可要能找得著野物才好。”賴雲煙也知附近能活著跑的東西被他們抓了個遍了。
“明日他們一起出去,再往深山裡走走,許是有收穫。”
若說日子無聊,一天等的也不過是天黑天亮,若說有趣,其實每一日都有所期盼,有所希翼。
翠柏走後的這天夜裡,賴三賴絕帶著兒子和易文易武這兩個藥奴捕了只認不出是什麼的野物回來。
易文這師兄弟倆說能吃,賴雲煙便放了心。
大年三十那晚,吃食不是很是豐盛,但火上有藥酒,桌上有肉食,主僕幾家一起平平靜靜守了歲,這年已算是眾人過得最為安逸的一個年了。
大年初一那天,兩個丫環為著她們小姐炸了一大碗魚乾,讓她就藥酒喝,賴雲煙捧著碗樂呵了半天,分給了孩子們一些,剩下的就和魏大人分著吃了。
過不了幾天,翠柏回來,帶了魏瑾榮家的大小雙來了,這次翠柏帶來了世朝的一封信,信中世朝說了自己挺好,又問道了父母身體的事。
翠柏悄悄跟魏瑾泓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