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高興地拉下臉。“你拒絕我?”從來沒人敢抗拒他的命令。
“嘖!你生哪門子氣,我甘心當乞丐不成呀?”她不要他報恩還揪著張臉,怪人。
“我不允許你拒絕,女人。”完全是自尊心作祟,他冷硬地一般。
杜丫丫火大了。“恨天堡是土匪窩呀!姑奶奶說不去就不去,難不成你想恩將仇報?”
“你敢汙衊恨天堡?”
恨天堡乃是武林第一大堡,多少人擠破腦袋都不得其門而入,創堡至今已有七十餘年,備受江湖中人愛戴。
如今他破例讓奇貌不揚的她進入,這般天大的福份她不知善加把握,反而汙辱恨天堡是土匪窩,這對一向高傲的尉天栩而言,無非是挑釁地拿脖子抹他的絕情劍口一般。
她激起他前所未有的怒氣,但也是唯一激怒他還能存活的人。
“人要臉樹要皮,自己不要臉倒也罷了,我幾時汙衊恨天堡了?先去反省自己的態度和口氣吧。”
他怒極反笑。“為何不肯跟我回堡,餐風飲露的生活勝過錦衣工食?”
杜丫丫打了個冷顫,照實言之。“錦衣玉食人人貪之,可你曾用心想過嗎?也許我並不要錦衣玉食,而是單純平凡的生活。
“恨夫堡能給我一個全然自由的空間嗎?不受道德約束、不顧禮教規範,純粹只有我,不需要活在旁人非議的目光中,我不要被改變成一位唯唯諾諾的幹金小姐,那比折斷手足還叫我痛苦。”
尉天栩不語,若有所思地望著她,彷彿她在一瞬間羽化成美麗的蝴蝶,撼動他的心房。
“你我生活環境不同,易地而處,你願意拋棄恨天堡而隱居山林嗎?”
“那不同。”他有些被打動。
“有何不同?有人愛菊,有人戀竹,凡事皆因人而異,你不是我,怎知我要什麼?”
他隨口一問:“那你要什麼?”
“很簡單,只有兩個字——快樂。”
“快樂?”他眉毛挑得者高,無法理解。
杜丫丫重新回到木桌前喝著已冷掉的魚湯,用十分同情的表情夾了塊魚肉到他碗裡。
“你笑過嗎?發自真心的笑意,你一定不曉得快樂是多麼易得。”
看著她沒有半絲女人味的舉手投足,尉無栩真的無法體會,她所謂的快樂到底是什麼東西。
為了接掌恨大堡,他打小就接受嚴苛訓練,寅卯交接時分就得起床習武,辰時用完早膳即入書後,直到午時才有片刻休息的機會。
接著又得練劍至酉時,晚上學著看帳簿和熟讀商場應對的書籍,根本抽不出空和同齡孩童玩耍。
他在十七歲時接下恨大堡的擔子,至今已屆十年,從來沒人問他快不快樂。
快樂的定義在哪裡,他茫然不知。
“哎呀!不要太嚴肅,吃素有益健康,這菜可是……呃!親手播栽的新鮮蔬菜。”杜丫丫拼命地為他夾滿一碗菜。
為了避免成為籠中鳥,她可是拉下身段極力奉承,盼他消除固執,當個自動自發的好病人。
“你親手栽的?”看她言語閃爍,尉天栩故意一問。
“這……做人何必太計較,反正有人種咱們就吃,不要折了人家的意。”
他失笑地搖搖頭,覺得杜丫丫可愛得很,虛偽得很坦白,不失為率性女子。
不經意的,他腦中浮起那時無意中瞥見她光滑如玉的裸背和小巧雪胸的一冪,心口不由得一緊,一股灼熱在小腹悶燒,他訝異地不做任何表情,低頭吃菜以掩飾眼底的光芒。
他的身子竟然對她起反應,這……太不可思議了。
尉天栩自認不是柳下惠,因身體上的需求,他有過不少煙花女子枕蓆為伴,更曾興起納妾的念頭,但都太忙而錯開。
他的女人姿色皆是上品,個個溫柔多情、妖嬈嫵媚,說起話來嬌聲鶯語,酥人心志。
只是尚無人做到她的地步,光是單純的更衣動作就能撩起他深層的慾火,實在……詭異。
“兩位,吃飽了沒?今天氣候不錯呵!”
莫迎歡像鬼魅一般冒出,打斷陷入沉思的兩人,一個思索著要如何打發他,一個想不透他為何對個男不男、女不女的平庸女子有了心動。
“死女人,你總算肯露臉了,我當你忙著數銀子數到廢寢忘食的地步呢!”杜丫丫快步地欺上她皓頸。
被說得正中紅心,莫迎歡不好意思的笑笑。“怎麼會呢?人是我們一起救的,我不會失了江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