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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不得多吃,方吃了一隻就堅決不再吃了。心想下地的兒子兒媳都一個月未沾油葷了,她老婆子不下地不挑糞的,不用吃那麼多肉。

儘管江春姐弟強調吃完了還有,剩著可多呢,但老人家就是不肯,直嚷要去造晚飯……真是可愛的老人啊,江春也很無奈。

待江春爹孃和三叔三嬸下地歸來,當然,二妹江夏總是能瞅準了在長輩回來之前歸家,眾人學著吃了剩下的螃蟹,皆雲“好吃”,就連一向吝言的爹老倌都誇了句“不錯”……江春不是沒有自豪感的。

是夜,“奔波”了一天的江春躺床上。心想穿越過來也半個月了,原身也不知哪去了,貌似自己再穿回去的機會不大,該是好生珍惜這段年輕了二十幾歲、具備無限可能的人生才對。

但腦海裡總是浮現現代社會里母親各種語重心長、威逼利誘、哭天抹地花式催婚自己的畫面,還有父親那常年勞作佝僂了的背,以及眼見母親催婚無果後,他那緊挨牆角吸菸筒的沉默背影……也許,“剩女”二字的殘酷,才是那些文化淺薄、無人開解的農村父母的切膚之痛。

當年,舉全家之力才供養出自己這個醫學生,也不知道,沒了自己,父母怎麼過。

雖然還有一個親弟弟,但成家了的弟弟,始終是讓江春不放心的。

想來可笑,母親也常笑江春杞人憂天,給自己擔子壓得太重,好像除了自己,就算把父母交給親弟弟都不放心。母親常掛嘴邊的話就是“只要我老兩口能動得了一天,就絕不會麻煩你們姐弟倆”,可現在……

另一時空的父母啊,你們是否安好?女兒在這個時空很好。

第3章 歸來

翌日,江春又早早醒來,依然是餓醒的……照這樣下去,不行啊!

她邊用斷齒木梳梳頭邊想,日日餓肚醒來,個子不達標,骨質不達標,細手細腳,彷彿輕輕一擊就能折斷,就連頭髮都猶如一叢稀稀拉拉的山茅草。

而這叢“山茅草”帶來的困擾就是——不好扎!頭!發!

想高高扎個馬尾辮丸子頭這類的吧,髮量太少了它漏頭皮;扎兩個羊角辮吧,髮量更少,更像兩根翹翹的雞毛……江春真的每天要鬱悶一萬次!

她內心雖有黑芝麻核桃烏髮的方子,也有首烏生薑生髮的點子。可奈何沒有黑芝麻,沒有核桃仁啊,其實這些藥食同源的東西也還是挺好吃的……唉,更餓了,真不經想。

好不容易克服“飢餓危機”,江春洗了臉,進灶房幫奶奶端出早食來——一盆按人頭煮的包穀稀飯,當然,一小碗醃蘿蔔條是標配。

她雖知道蘿蔔吃久了破氣,對長期體力勞動的人群不太合適,但在這種下飯菜有且只有一個選擇的時候,談何養生?何來保健?

況且,即使是蘿蔔,家裡幾個弟弟妹妹都還是能吃得津津有味呢。

也許大多數孩子從出生至今,就沒吃過什麼五穀雜糧以外的東西;也許孩子的世界對“美味”的定義與自己這個成年人芯子是不同的。

今日的早餐頗有些不同。桌上,奶奶王氏道:“你們爹老倌現在也沒回來,地裡莊稼可不能落了,不然回來剝了你們皮”。

江春:……

江春爹抿了口粥,回道:“大平頂的包穀紅須已經快乾了,地裡的紅豆再過天把也乾透了……娘你看哪日去摘紅豆呢?”

“好,那就後天去扯(紅豆),去晚了一天都會糊爛在地裡,早摘早安心。”

“田裡怎麼說?麻雀子還多嗎?”奶奶轉頭問三叔。

三叔眨巴著大眼睛道:“黑土凹的麻雀子已經趕得差不多了,穀穗子都結完了,秧田裡的稗子可以去除了,不過得趁天晴。”

江春知道,他們口中的“大平頂”和“黑土凹”是地名,分別是江家包穀地和稻田所在之處。

連月來基本都是爹老倌和三叔在照管田地,而江春她娘和三嬸就往稻田裡挑糞。就是將自家旱廁裡的“有機肥”挑到稻田裡,趁著結穗的時候施上,穀穗才能長得飽滿。但在人都吃不飽的年代,麻雀子對稻穀的“渴望”也就愈加明顯了,所以有的小娃兒要去田邊“趕麻雀”,大聲吆喝將麻雀子都嚇走。

但江家三叔卻能想到,用竹竿兒和麻袋搭建假人的方式來驅趕害鳥,“解放”了江家的小娃兒,這也是智慧轉化為生產力的表現了,江春頗為欣慰。

“也認不得小妹在那邊怎麼樣了,習慣不得?”江春她娘忽然怯生生地問了一句。

只聽奶奶高聲呵斥道:“你管她個爛丫頭?她吃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