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別人,這小姑娘顯然是居心不良青衣男人的聲音有些發顫,可對上穆婉秋那雙清澈的不含一絲雜質的大眼,質疑的話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穆婉秋身子一顫,她原是想追著劉師傅去傳染她,此時當著香行會人的面,再勉強去做,不知道她們之間的恩怨,這些人卻會以為連她早上想進考棚也是居心險惡了
“師傅沒告訴我考棚裡還有這麼個規矩”心思電轉,穆婉秋狀似無知地說道,又抬腿要去追劉師傅,“我要去問問師傅,考棚裡為什麼會有這麼個規矩?”
輕飄飄的一句話,加上她那無辜的眼神,穆婉秋成功地把兩個青衣人的視線轉移到了劉師傅身上,聯絡起她剛剛的表現,兩人竟也以為是劉師傅明知她感染了風寒,卻鼓動她去考棚,結果碰了壁,穆婉秋才回來質疑她的。
這劉師傅的心胸狹隘刻薄尖酸在香行會也是出了名的,看向她背影的目光充滿了鄙棄,青衣男人張了張嘴,正要叫住劉師傅,林嫂一把拽回穆婉秋,“昨晚還好好的,你師傅也不知道你染了風寒,忘了提醒也是有的”嘴裡說穆婉秋,眼睛卻看著青衣人,“好在你也沒進去,沒造成影響,這事兒晚一晚再問也來得急,你先跟兩個官爺說說,我有沒有虐待你?”
“我”語氣遲疑,穆婉秋卻不想這麼輕鬆地就替林嫂解了圍。
林嫂的話雖承認了穆婉秋去考試源於劉師傅沒提醒,可也把話挑明瞭,穆婉秋今早的行為無論有意無意,是受誰指使,都沒有形成惡果,香行會是無權過問的。
看向劉師傅的目光充滿了鄙棄,兩個青衣人相互換了個眼色,也知林嫂說的不差,無憑無據的香行會也無法追究劉師傅的責任,無奈地搖搖頭,目光落回穆婉秋身上,“你早上怎麼暈倒的?”又指著遠遠地站在屋門口朝這面望的劉師傅,“她可有打過你?”
看向穆婉秋的目光極為殷切,如果這小姑娘能證實劉師傅虐待了她,香行會也一樣能治劉師傅的罪。
“沒有,沒有,絕對沒有”不等穆婉秋說話,林嫂頭搖的像撥浪鼓,“這事我可以作證,官爺不信,您也可以派人查查她身上有沒有捱過打的痕跡”面對木木的穆婉秋,林嫂是真急了,看這架勢,這兩人是盯上了劉師傅,一旦她被懲戒,自己這作坊可就癱瘓了。
恍若沒聽見林嫂的話,兩個青衣人只看著穆婉秋。
林嫂也明白過來,此時她說上一萬句,也不如穆婉秋一句話好使,看向她的目光充滿了哀求,林嫂就差跪下給她磕幾個頭,叫上幾聲祖奶奶,求她爽爽快快地說句完整話了
第六十四章小年
虐待有許多種,不僅僅是打和餓。
可惜,香行會只針對這兩條做了規定,思慮再三,穆婉秋也知道,林記的確沒有打過她餓過她,今天也只能如此了,就搖了搖頭,“沒有。”
像洩了氣的皮球,林嫂險些癱在地上,好半天,她才透過一口氣,“兩位官爺,您聽到了,她說了沒有,她搖了頭的,她搖了頭的”激動的語無倫次。
“我們聽到了”厭惡地皺皺眉,青衣人又轉向穆婉秋,“我們會為每一個雜工做主,如果真受了虐待,不用忍著,你直接去申訴就行。”
“謝謝官爺。”穆婉秋福了福身。
“我們送來的補品要如數給她”兩人這才轉向林嫂,“不能少了、扣了,過了年我們還會來的。”
“是,是,兩位官爺放心”林嫂連連點頭,“不僅這些,我親自給她找大夫抓藥”又瞥了穆婉秋一眼,“僱你我算是賠到了家,身子骨這麼弱,活幹不了多少,天天病著,快趕上伺候祖宗了”
青衣人皺皺眉。
穆婉秋能不能幹活他們不知道,但她的工錢卻是雜工裡最低的,那點工錢,也只夠乾點端茶倒水的細活
“她這體質也確實做不了什麼”青衣人冷冷地說道,“我瞧你這作坊裡粗活還真不少,你就換個體質壯些的吧”掏出個名帖扭頭遞給穆婉秋,“我姓張,叫張彪,如果這兒呆不下,你就去香行會找我,我幫你找個輕快點的活計”
接過名帖,穆婉秋響亮亮地說了聲,“謝謝官爺”
換雜工
辭了穆婉秋,她再上哪兒去找這麼便宜又這麼能幹的雜工?
見張彪看都不看他,只顧和穆婉秋說話,林嫂訕訕地賠著笑,“官爺說笑了說笑了”
目送著兩個青衣人的背影消失,林嫂臉上的笑意盡斂,她砰地關上大門,轉身怒視著穆婉秋。
恍然沒聽到她重重的關門聲,穆婉秋兀自低頭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