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明白她的顧慮,鎖子娘拽過穆婉秋,親自給她穿鞋,“沒事,你就放心地回去,香行會的規矩,任何作坊都不許虐待雜工,一經證實,東家除了要補償和罰款外,還會被香行會通報,這臭名一旦傳揚出去,以後再想招雜工就不容易了”穿好鞋,笑呵呵地拉她下地,“你雖不是被*待了才昏在大街上,但驚了香行會,以後她們只會對你好,不敢說其他的”
“真的?”目光閃閃,穆婉秋臉上也有了喜意,“香行會怎麼會有這麼好的規矩?”
香行會的規矩林立,就屬這條最好了
她前世在春香樓裡可是沒有的,沒成名前,她受盡了春香樓媽**虐待,春香樓裡的各種酷刑,她可算是都嚐了個遍兒。
“香行會哪有那好心,還不是被逼的”鎖子娘嘴角一瞥,“以前的雜工和富人家的奴才差不多,東家非打即罵,為了省糧,不給飯吃的也是常有,凍餓至死的大有人在,時間久了,這裡虐待雜工的惡名就傳開了,周圍十里八村的再沒人敢來找雜工活,加上有些苦主找上香行會大吵大鬧,才被迫訂了這個規矩”拿了案上的藥塞給穆婉秋,推著她往外走,“快回去吧,這會兒有人給你撐腰了”
“哎”穆婉秋輕快地應著。
在林記門口遇到正點頭哈腰地和兩個青衣男人說話的林嫂和劉師傅,穆婉秋閃到了一邊。
“我們真的沒有虐待她,每天好吃好喝地養著她,這是哪個喪盡天良的誣陷我們聽說她被李老漢的媳婦抬回了家,官爺,您不信,我這就帶您去李老漢家,您就親自問問她,我們是不是虐待了她”林嫂喋喋不休地解釋著,一抬頭,正瞧見穆婉秋拎著包藥立在一邊,像看到了救星,林嫂一把拽過她,“官爺,您瞧,就是她”又轉向穆婉秋,“你快跟官爺說說,我們可有打你,罵你,不給你飯吃?”
“這倒是沒有,可每天冷嘲熱諷地變相虐待她卻是不斷的”在心裡回了一句,穆婉秋看著兩個青衣男人,沒言語。
“您就是那個昏倒在路邊的雜工?”兩人上下打量著穆婉秋,其中一人問道,“怎麼暈倒的?”
穆婉秋抬頭看著劉師傅,沒言語。
樣子很像被師傅打怕了,不敢說話,兩個男人臉色瞬間沉了下來,扭頭直視著劉師傅。
目光冰一樣的寒。
“我我”劉師傅有些發傻。
她是沒打過,沒餓過她,可穆婉秋今天得了風寒昏倒在街頭卻實實是受了她的暗算
染個風寒也不過三兩天就好了,誰知這丫頭這麼不經摺騰,竟跑到了街頭上去挺屍,害的香行會來人查她。
她可是好不容易才過了三極,千萬別因為這個丫頭給通報了
此時,看著一向愚笨的穆婉秋就那麼直直地盯著她,越看劉師傅心裡越發毛,暗暗嘀咕,“這孩子目光灼灼的,是又發傻呢,還是有意要陷害我?”扭了頭求救地看向林嫂。
林嫂一把拽下穆婉秋的手套,拿著她纖細的手腕給兩人看,“你看看她這細手腕”又一把撈下她的頭巾,“你再看看她這黑瘦黑瘦的樣兒,您去打聽打聽,當初她可是應聘了一大圈,人家一見她這體質就搖頭,也就我心好收留了她,誰知好人沒好報,她竟是個一見風就倒的人”又看著穆婉秋,“你當初是不是應聘了許多家,人家都不稀要”
林嫂說的理直氣壯,她不怕穆婉秋不承認,穆婉秋當初處處碰壁,可是朔陽人都知道的。
這話說的不假,可林嫂收留她也不是什麼好心
如果當初她端不動那羅香,怕是她也不會因為同情就收了自己。嘴唇動了動,穆婉秋想說什麼,鼻子一陣奇癢,“啊嚏”她猛地打了個噴嚏,臉正對著劉師傅。
劉師傅臉瞬間變的煞白煞白,像躲瘟神般,她連退了四五步,方才站穩了腳。
心一動,穆婉秋抬步就追了過去。
彷彿撞了鬼,見她過來,劉師傅二話不說,扭了頭就往屋裡跑。
“你染了風寒,離劉師傅遠些。”穆婉秋正要跟上去,沒提防被林嫂一把抓住,“你一個雜工不怕,這風寒可是調香師的天敵,她要是被染上了,我這小作坊就關門了,對了”她忽然轉向青衣男人,“三極調香師今兒開考,我昨兒就給她假了,一早幾沒見影兒,她一定是去考試的路上暈倒的”變相地告了穆婉秋一狀。
“你你去考試了?”果然,兩個青衣男人瞬間變了臉色,“你染了風寒竟然要進考棚,你你”
你是何居心?
自己染了風寒不能參加考試,就想去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