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一箇中央圓頂和一間美觀氣派的鑲嵌木板的門廳。我在那裡等候,而尼克走進去進行面談,這次是同這個二十八日的基礎課程的主管面談——就像小學裡的基礎課程一樣,這是進入康復之家和恢復正常的第一步。
他們的談話結束後,我被叫進房間,坐在那張空著的椅子上,尼克和我面對著坐在一張木製書桌後面的主管。從她的舉止和眼睛裡的疲憊中,可以看出尼克對她與雷電路的顧問一樣挑釁好鬥,但她好像沒有那麼慌亂不安。
她開始了,“尼克不承認自己是癮君子。”
“因為我不是!”
她沒有躊躇,繼續說道:“並且說,他來治療只是因為你強迫他。”
“這個我知道。”我說。
“但這沒關係,很多人來這裡並不是出於自己的選擇,他們只是和爬進這裡乞求治療的人一樣有著同樣多的恢復和保持清醒的機會。”
我說:“好的。”
尼克怒目而視。
“明天早上,我們會為他註冊,進入我們的二十八日康復專案。”
第二天早上,駛往市裡的路上,尼克怒目而視,但卻怒氣消盡了,幾乎一言未發。他是一個已被定罪的囚犯,認輸了、變呆了。他強忍著淚水。
我把車泊在那幢老宅第前,和提著行李箱的尼克一起走了進去。尼克躲在破舊的禮服襯衫和大牛仔褲裡,低著頭,全身顫抖著。我們走上臺階,穿過一幫聚在宅第前的臺階上抽香菸的癮君子——至少我估計他們是這個專案的住院癮君子。我也顫抖起來,因為那些憂憂鬱鬱、躲躲閃閃的眼神,那些人中有幾個向尼克打招呼:
“嘿。”
“喲。”
“歡迎來到瘋人院!”
尼克在上次那間鑲嵌木板的辦公室裡簡短地見了一下專案主管,她交給他一張紙:
“我,以下的簽名人,在此請求進入這個酒精和化學品康復專案。”等等。
他簽了名。
在過道里,主管站在尼克身邊,對我說:“你們現在可以說再見了,第一週是不準打電話的。”
我轉向尼克。
笨拙地擁抱了一下後,我就離開了。
在接下來的幾天裡,朋友和朋友的朋友傾瀉而至的建議不停繼續著,凱倫的一個朋友聽說尼克在康復之家,問道:“待多久?” 。 想看書來
第三部 無論如何(3)
凱倫解釋說這是一個為期四周的專案。
朋友搖了搖頭。“那不夠。”
“你是什麼意思?”
他說起他兒子的故事,經過了兩個四周專案後才把他送進了一個延續一年的專案,現在仍然在康復之家和高中的聯合機構裡——那個男孩只有十七歲,所以能夠強行把他送去。凱倫的朋友說:“即使是一年,我們都不知道是不是夠長。”
加斯帕和黛西學校的一個孩子的母親打電話推薦本地一位癮君子專家,聲稱他對一個朋友的幫助多過她所見過的任何其他專家。出於某種原因,我們留意了這個推薦,預約好去見他。
那位醫生一張佈滿皺紋的臉上帶著平靜的微笑,頭髮已開始謝頂,穿一件敞領襯衫,外罩一件羊毛夾克。他看上去穩重、溫和、有同情心。從他的外表、舉止以及柔和的聲音和眼睛,我們認為他了解我們的絕望,因為他經歷過。
我們把有關尼克的事全都告訴了他。我們解釋說,尼克在奧爾霍夫康復之家,我們不能肯定自己做的是否對,擔心加斯帕和黛西,不知道這個專案結束後怎麼辦。
出乎意料的是,他沒給我們出多少主意,至少就如何幫助尼克沒提什麼建議,不過他支援我們把他送進康復之家的決定,他的大多數忠告反倒是給我們的。
“照顧好你們自己,”他說,“注意你們的婚姻,當孩子是癮君子時,婚姻可能會遭到毀滅。”他說我們不能夠並且不應該試圖決定專案結束後怎麼辦——在這個過渡期間很多事情都會發生,“日子要過一天是一天。這個陳詞濫調管用呢!”他說。
快結束的時候,他身子前傾,寓意深刻地說:“一起出去約個會。”
“我們……”凱倫乾巴巴地回答,“這就去。”
她和我對視了一眼,分享著這一諷刺。我們的確有好多年沒有單獨出去過了,精神受到創傷。我們只想待在家裡,把孩子們單獨留在家裡令我們感到萬分緊張。今天晚上,我們終於把孩子們留給了南希和唐。
治療師問我們是否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