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過嗜酒者家庭互助會。
我說沒有。“我以為嗜酒者家庭互助會是為……”我的聲音聽起來如此遙遠。
他回答:“也許值得一試呢。”
雖然禁止打電話,但在尼克到奧爾霍夫的第三天,他就設法打電話回來,懇求讓他回家。我拒絕後,他啪地摔下了話筒。我非常擔心,打電話給指派給他的顧問。她報告說尼克脾氣暴躁、心情抑鬱、情緒牴觸,威脅要逃走。“但開始的時候,他們差不多都是這樣的。”她安慰我。
“如果他逃跑呢?”
“我們不能阻止他,他是個成年人。”
· · ·
現在,尼克安全了——暫時——因為我加大了工作量。我的訪談物件之一是一個正在康復的毒品癮君子,同時也是一個癮君子的父親。我告訴他,我剛把兒子弄進了康復之家,他說:“上帝保佑你!我去過那裡,像地獄,但他在上帝的手裡了。”這話讓我大吃一驚。我提起我們家從來不信上帝。
“在這事結束以前,你就會相信上帝的。”他說。
我打電話給尼克在奧爾霍夫的顧問,聽得出她在想辦法看到事情的最好一面,但好像還是很沮喪。她說:“冰毒是特別不易處理的,它是魔鬼本人的毒品,它對他們造成的傷害太可怕了。”
這不是第一次有人告訴我冰毒比大多數其他毒品都更糟糕,為了理解其原因,我繼續研究,旅行去見更多冰毒的研究者。我瞭解到毒品吸食者常常歡鬧暢飲,並且增加劑量,以便再創造最初的那種麻醉感,但對於冰毒癮君子,隨著多達90%的大腦多巴胺的損耗,這已經不再可能。與很多毒品一樣,多巴胺的缺乏會引發壓抑和焦慮,但是吸食冰毒後,事情往往嚴重得多。這就迫使吸食者們吸食更多的毒品,引發更多的神經損害,這種損害又增加難以抗拒的吸食衝動——一種既導致上癮又導致復發的惡性迴圈。很多研究者認定這種毒品獨特的神經毒害性意味著,冰毒癮君子不像大多數其他毒品的吸食者,也許永遠不可能完全康復——對於我來說,這顯然是一個令人寒心的結論,並在我的研究裡注入甚至更多的急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