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錦袍的年輕男子,正是夏淑妃所出的三皇子——楊允。
而他身後那個俊美陰沉的人,不是前幾日還跟太子彙報過情況的晉王世子顧延年,又是哪個?
他竟然是三皇子的人!
三皇子楊允看到太子這副模樣,不由得好笑,也不管自己這位二哥,他毫不在意地走近了幾步,然後伸手指著老皇帝早已經氣絕的屍體,口中淡淡道:“太子行謀反之事,殺害父皇,罔顧人倫,罪大惡極,東營軍,將他拿下。”
顧延年聞言,順從地躬身應下:
“臣領命。”
作者有話要說: 補上噠~
☆、殿內殤
九十章、殿內殤
剛剛的局面,在一瞬間被調轉。
勝利者成了受困的一方; 方才的志得意滿盡數化為烏有。
崔朔在太子這一方勝利之後; 面上還未來得及露出微笑; 就被現實狠狠地打了一巴掌; 面色開始漸漸難看起來。
因為三皇子此人,雖看著比太子溫和許多,但做事卻比之更加果決。
比如此時,三皇子待到顧延年那邊帶兵將太子擒下,便走到他跟前,面上掛著好整以暇的微笑,開口問道:“怎麼樣; 我的好二哥?”
太子聞言; 便冷笑了一聲; 眼中睥睨清晰可見,他道:“你以為將我拉下來,你就能登上皇位了?”
說完這句他就哈哈大笑起來,狀如癲狂:“大魏已經打進陽城了; 沒有我; 你們連大永都保不住,還想當皇帝?當個亡國皇帝嗎?哈哈哈哈……”
方才面對這一場鬧劇,都沒怎麼變化過臉色的謝閣老一聽聞此話,眉頭驟然緊緊地皺了起來,低聲道:“竟是這樣……”
太子狂妄的笑聲還在充滿著血腥氣的勤政殿中迴響著,他的親衛們幾乎已經被顧延年帶來的人屠戮乾淨; 還剩下那個強壯的親衛首領未死,也不知顧延年是不是故意的,砍斷了這人的雙腿,又在他身上砍了幾刀,沒讓他死了,卻也讓他爬不起來,只能那般在地上苟延殘喘著。
像條馬上就要斷了氣的狗。
三皇子臉上的笑意彷彿是一張做工精良的面具,在太子這番話之後也沒有變過一絲,他只是恍然地開口道:“怪不得大魏突然對我們舉兵,還在大哥被派到陽城之後,原來這都是二哥你的手筆。”
還不等到太子說話,他又緊接著開了口,眼中掛著一抹淡淡的嘲諷,他道:“我是該說你蠢得無可救藥呢,還是該誇你不擇手段呢?”
“我們大永和大魏之間可不是什麼盟友的關係,你怎麼能蠢到這種地步,與虎謀皮?”
儘管說著義憤填膺的話,可他的面具依然完美無瑕。
太子聽了他這番話,也不由得嗤笑一聲,朝崔閣老與謝閣老二人的方向輕飄飄地瞥了一眼,隨即收回目光,嘲笑道:“楊允,你別說這些冠冕堂皇的話了,之前沒能瞧出你還有這種雄心壯志是孤的錯,但到了現在,孤就知道,我們都是一樣的貨色。”
“要不是孤早就搭上大魏皇帝這條線了,你也不會錯過的吧?還有現在,你說這些冠冕堂皇的話,難道不是為了博得那兩位的好感,好騙他們替你寫傳位昭書?”
“可惜,你別忘了,剛才射殺父皇的那一箭是誰射的。”
驟然被太子撕去了這層遮羞布,三皇子也不由得氣惱,差點維持不住臉上的笑,他往前走了幾步,目光緊盯著太子,慢慢地開口道:“就算都被你猜對了又如何?現在變成了階下囚的人,是你!”
“至於傳位詔書——”
他轉過頭,看向崔閣老和謝閣老那邊,目光冰冷,“二位老大人若是願意寫自然再好不過,可若是不願意,我也只能不留情面了。”
崔閣老聽出他話中的威脅之意,臉色不由得驟然灰敗起來,原本就佝僂著的腰,更加佝僂了,就連手也在微微顫抖著。
他自從跟著太子起事以來,也想過失敗的可能性,但種種預想,都是建立在老皇帝那邊贏了的基礎上,故而,他故意藉著江南那邊的事將崔知著放了出去,還提前把他的名字在自家的族譜上劃去,意味著將崔知著逐出崔家。
他都想好了,若是太子成了,如願登上皇位,他就當做族譜之事從未發生過,知著聰明,是個為官的好料子,崔家將來交到他手裡,定然能超越謝氏成為第一世家。
可若是他失敗了,也能保留住這個孩子的性命,留住一線生機。
可他千算萬算,也沒料到皇帝敗了,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