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已經給我請好了另外三個!一個是和我家住一個巷子唐家蓮姐兒,一個是我爹的朋友的女兒,我與她也玩的好,叫文珍珍。另一個就是媺姐和玉樓都認得,咱們的蒙學同學白玉奴。”
“呵!你們以為我找不到足夠的女儐相——肯定是你們自己人緣一般,只有學裡幾個朋友!而我就不同了,我可是特別受人喜歡的,凡是和我玩兒的女孩子都喜歡我喜歡的不行呢!”
寶茹的這一番話最先反映過來的是好娘,只見她立刻竄到了寶茹身邊,大聲道:“好個不知羞的小娘子!這一句話可把在座全得罪了!你可知今日大家本就都是想著要好好磨一磨你的,這會子還不揀好的聽!看打!”
說是打,其實好娘只是在撓她的癢癢罷了,最多就是弄亂她的頭釵就是。等到寶茹快笑不過來了,她才停了手。這時候就聽到寶茹虛弱道:“沒——沒法子啊,我就是——就是這麼誠懇又耿直!”
這一下打算跟著好孃的腳步來‘教訓’一下寶茹的玉樓愛姐等人也停了下來,只因一下子大家都笑的不能自已。
周媺拿帕子捂著嘴道:“好個厲害的小娘子!誠懇?耿直?嗯,這會兒你的表現倒是有些大義凌然寧折不彎的氣節了。要是隻看這一段還以為咱們欺負你呢!”
等到大家又笑了一回,漸漸又不再玩笑了,麗華這才難得開口道:“成親的日子可定下來了?哪一日你大喜,咱們提前知道。”
寶茹回道:“是臘月初一,說是極好的日子,我不信那些,只是家裡人都按著這個來的。要我說那時候天寒地凍的,可不方便待客。”
這時候好娘斜睨了她一眼,道:“您可別得了便宜賣乖,今歲素香的婚事你也去了的。難道還不知這辦婚事的時候冷著比熱著好?那一件又一件的喜服層層疊疊熱不死人,還有那厚厚的粉兒,夏日裡都在;臉上存不住,非得和了豬脂再塗——那滋味兒想想就夠了。”
周媺說公道話:“世人都是得隴望蜀的,寶茹冬日裡的婚事自然想著別的時候的好處。”
寶茹這時候只在一旁聽女孩子們說話,臉上帶著她自己都不知的微笑——這的確是一個‘單身派對’,雖然沒了那些放浪形骸的活動,但是讓自己體會少女時期的快樂,這一點是一樣的。
結婚,和愛的人結婚當然也很好,那是另一種幸福。但是結婚之前朋友相處是另一種樂趣——不要說結婚以後還是一樣,這是絕不一樣的。那一種樂趣更像是一種天賦,上天吝嗇地只給予沒有結婚的少女。大家以後還是好閨蜜,但有些事情是不一樣的。
不管如何,寶茹此時只管享受自己少女時期和朋友插科打諢的快樂,這是非常珍貴,非常珍貴的。
第105章 寶鄭成親
“快快!手腳快一些!快要趕不及了利!”
兩個夥計帶著幾個抬著東西的腳伕往紙札巷子姚家去; 他們這是要去‘送正擔’——所謂送正擔就是成親當日; 新郎的兄弟們給女家送去活雞、鮮魚、豬肉等; 還有孝敬女家長輩一些用紅桶裝著的乾果。鄭卓自然沒得親兄弟,只好請了鋪子裡相熟的夥計幫忙。
當然; 與此同時還要送紅包; 這紅包可不是裝著錢——那兩個夥計帶著人進了門先入廚房; 這時候廚房裡已經開始忙亂。請來的幫廚師傅,正在看徒弟送來的食材; 見到這幾個抬著東西的小哥; 立刻就知道有什麼事了; 臉上帶出笑來。
那兩個夥計作了揖,道:“給師傅送‘廚頭包’,今日勞煩師傅了!”
說著取出早就準備好的紅包; 這紅包用紅紙包成菱形,再用絲線捆紮得牢牢的; 裡頭裝著的是南北乾果。
是的; 這就是他們送的紅包了。按著習俗他們還要送‘梳頭紅包’和‘肚痛紅包’這和剛剛送的廚頭包是一個樣子的; 只是給的人不同。廚頭包給給操辦酒席的廚頭,感謝他今日的功勞。梳頭紅包給梳頭孃姨,讓她給新娘子好好梳妝。肚痛紅包給丈母孃,感恩她當年的生育之苦。
這兩個小夥計的到來彷彿是一個訊號,然後寶茹所在的東廂房的燭火立刻亮了起來,這正是新娘子要化妝了——閨房裡人來人往,幾個女儐相在一旁看熱鬧; 只有寶茹一個最勞累,昨日被姚太太拉著教了一些周公之禮,很晚才睡。而今日,雞還沒起,她就要起了。
其實從她本心來說,她哪裡用得著姚太太教她那些事兒。即使她也沒有經驗,但是作為一個正常的曾經的女大學生,她也是看過許多小說裡需要遮蔽的描寫的好麼!比起這時候朦朧寫意的描述和看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