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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部分

所以然的幾張避火圖,她至少還算一個‘理論巨人’罷!

只是可惜,這個事兒姚太太不知道,寶茹也不可能告訴她,所以寶茹只能硬著頭皮聽那些。期間她幾次走神——這倒是足夠讓姚太太奇異了,別的姐兒聽這些,不是害羞臉紅,就是懵懵懂懂。偏偏自家這個像是知道,但又無所謂的樣子,也忒心大了罷!

雖然寶茹已經十分睏倦了,但是到底經歷的人生大事,就是眼睛疼痛,頭腦昏沉沉的,這時候坐在梳妝檯前也沒睡過去。只是直愣愣地看著眼前的水銀鏡,別人問她她還有些反應慢。

那梳頭孃姨心裡有些打鼓——這家的姐兒該不會是個傻的罷,這也難怪為什麼這樣漂亮的姐兒要招贅了。但是心裡這樣想的,表面上卻不會表現出來。她們本就是做的奉承人的活計,這樣的事兒自然不會說。

這時候寶茹可不知梳頭孃姨的心裡戲,只是按著她所說的反應遲鈍地抬頭、閉眼之類。那梳頭孃姨先給她洗臉,然後拿那雞蛋往她臉上滾,最後寶茹就體會到了曾經她好奇過的‘淨面’——拿細棉線將臉上的汗毛細細絞掉。

寶茹覺得這梳頭孃姨的手又輕又快,雖然臉上不停傳來微微刺痛,但是並不難以忍受,想來無論如何高明,這樣程度的疼痛是避免不了的,好在還在能夠忍受的範圍內。

絞掉了汗毛又拿熟雞蛋滾臉。大概是剛剛的疼痛,讓寶茹清醒了一些,她總算不再是一副呆愣的樣子了。細細看鏡中的自己,還忍不住拿手摸了摸臉,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還真覺得光滑了不少。

“嗐,姐兒別摸臉!”那梳頭孃姨不過是轉頭拿了裝脂粉的茶盤,回首就看見寶茹的動作,趕緊勸阻——這果然是個傻大姐!按著這時候姐兒們的樣子,哪個這時候不是正經危坐,不敢亂動,生怕犯了什麼忌諱。

寶茹瞥了一眼那梳頭孃姨,道:“摸不得麼?好似沒這忌諱。”

寶茹說這話的時候,目光早就不是木呆呆的了,聽著也是有條理的。梳頭孃姨知道自己誤會了——雖然人家不知道,但是她心裡還是有些心虛,只能更加用心做事。

新娘妝都是固定的,沒什麼可說,只管擦粉抹胭脂就是,那梳頭孃姨的本事也顯不出來。這位梳頭孃姨最厲害的就是梳頭的本事,據說她最擅長修飾頭髮,那些頭髮薄的小娘子就算不用假髮,她也有法子讓她們的頭髮顯得格外厚密。

那梳頭孃姨一看寶茹的頭髮就笑了,道:“老身這輩子什麼見的都不多,唯獨這小娘子的頭髮見得多。這樣厚密潤澤的頭髮,實在少見,比姐兒這頭好頭髮還好的我竟說不出來一個。要是人人都有姐兒這樣的頭髮,哪裡還有咱們這樣的人吃飯的——姐兒這頭髮實在不用費力,容易綰的很!”

這個梳頭孃姨是在奉承討好,畢竟在人家家裡做事,自然要討好一番。但是她也不算胡說,正所謂拍馬屁也要防著拍到馬腿上,人家的頭髮要是又黃又薄,這樣說話人家可不會高興,只怕還以為你這是嘲諷人家呢!

所以她說寶茹頭髮很好是真的很好——寶茹也聽的舒服,這頭頭髮打理可麻煩了,雖然不是她打理。寶茹平常因這頭頭髮得到的讚譽也多,稱讚這種話兒誰也不嫌多,這時候再聽這位梳頭界的‘權威人士’肯定,格外不同,那種舒服比平常的十倍還多。

“一梳梳到尾;二梳姑娘白髮齊眉;三梳姑娘兒孫滿地;四梳老爺行好運,出路相逢遇貴人;五梳五子登科來接契,五條銀筍百樣齊;六梳親朋來助慶,香閨對鏡染胭紅;七梳七姐下凡配董永,鵲橋高架互輕平;八梳八仙來賀壽,寶鴨穿蓮道外遊;九梳九子連環樣樣有;十梳夫妻兩老就到白頭。”

透過頭髮,那梳頭孃姨自然是一面梳頭,一面唱梳頭歌。寶茹聽在耳朵裡,倒覺得和玉英家上回唱的一般無二——不過這也沒什麼,滿湖州唱一個樣子的都不稀奇。這種喜慶用的歌啊調啊詞啊,都是差不大離的。

唱完歌兒,大事算是去了一樁,但對於寶茹的考驗才剛剛開始——她可不像當初玉英一般用的是冠子!

那梳頭孃姨道:“姐兒頭髮豐茂,這樣長,就是梳牡丹頭也使得,只用少少的假髮墊襯就是了。”

牡丹頭可是如今江南最為流行的一種髮髻,而且已經由最初的三寸上下,發展到如今的高七寸了——這種髮髻就是要在鬢上做出雲朵捲曲狀,這些雲朵蓬鬆光潤,梳得虛攏攏的,裡頭又墊襯了假髮,這就是是它的高了。然後餘發則在後腦勺結成一個扁髻,最後髻後施雙綹髮尾。

這牡丹頭可受追捧,時人有詩:“聞說江南高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