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才赴了同學相聚之約,出門來。
這一次相聚是寶茹提起的,原因就是她要成親了。算一算,帶上她,八個女孩子裡如今已經成了五個了——玉樓、愛姐、玉英、寶茹。另一個就是素香,她在玉英之後成親,寶茹雖沒做她儐相,但是也去祝賀過。
寶茹想著這可能是成親之前最後一回相聚了,和‘單身派對’差不多,但是她們可不能真的玩兒的無法無天,最多就是一起說說話,消遣一番就是了。
寶茹到的時候,除了素香都是到了,好娘看到她眼前一亮道:“該罰該罰!明明是做東道的,自個兒卻來得遲。這是哪裡的道理,咱們都來齊了,只等著你一個!”
寶茹知道這是沒道理的,因為她確定自己是按著約定的時間來的,只是她們早到了而已,不過好孃的這一句毫無間隙的話立刻消弭掉了大家已經不常見而產生的一點生疏,寶茹也笑著道:“好沒道理!不說我可沒遲,只說我是最後一個我就不服!你的算術課丟到哪裡去了,這明明還少了一個呢,你把素香渾忘了?回頭我可要告訴她,你這才多久沒見她就全把她丟到腦後了,看她惱不惱你!”
好娘連眉毛也沒動一下,不慌不忙道:“我可沒算錯,你別扣大帽子,素香已經託人告訴我們她家臨到出門生了些事兒,這才來不成了,讓咱們與你道歉呢!所以——是你來得最遲!怎的,你如何說?”
寶茹知道自己是說不過她的,不是寶茹自己口齒不如好娘,好娘能說,但是‘質量’遠不如寶茹,寶茹若是搶白起來可比她厲害。但是今日可不同,寶茹是即將出嫁的新娘子,這樣的女孩子最容易被集火打趣。她最好就是儘量順著這一幫閨蜜,不然她們有的是法子折騰寶茹——以一對六,實在沒得勝算了。
寶茹只得做出認輸的樣子,裝腔作勢地嘆了一口氣道:“我怎麼說?我能如何說呢,只聽你白大小姐差遣罷了。今日你們定是一夥人對付我一個,形勢比人強,我也只能識時務者為俊傑了——”
說到最後寶茹拉長了調子,明明是服輸了,依舊還帶著一點牙尖嘴利,說話更是有些怪腔怪調。在座的閨蜜同學們,哪個不曉得她這是促狹呢!一下子都噴笑起來。特別是玉樓和愛姐,她們雖然已為人婦,但是婚姻生活順遂,依舊像是嫁人之前一樣是少女脾氣,最是容易逗樂。
見大家這樣就笑開了,寶茹故作驚訝道:“怎麼這就笑了?這才開口,各位就這樣賞臉?都說美人一笑千金,各位都是大美人來的,今日我可賺著了!”
說這話時寶茹還將袖子裡的摺扇‘唰’地一聲開啟,做足了浪蕩公子的做派,語氣也是風月子弟常有的一種調侃。似乎她真是個男子,此時正討好著一個個美人,格外小心小意。
要寶茹真是個男子,在座各位自然避之不及,但是換成個相好閨蜜這樣逗樂這有不一樣了,一個個女孩子比剛剛還要樂。就連方才還是端坐的玉英,也忍不住擱下手中茶盞,掩唇微笑。
玉樓原本就是寶茹說笑時常常捧哏的,這時候也找到了一些昔日時的感覺,趕緊道:“只可惜你今日著紅裝,不然身穿男裝倒是能裝一回風流子弟——話說回來,你若真是男子,我早就嫁你了。要把你管的死死,哪能出來口花花!”
寶茹自然不會沒話,立刻收了扇子整了整袖子,朝著玉樓恭恭敬敬地作了一個揖,道:“只求樓姐兒發些慈悲,放過小人罷!真把您請進門,小人這輩子只怕要完!”
這一下大家都肆無忌憚地笑起來——笑玉樓來著。以前就是這樣,要是有一個人懟另一個人,其餘的人才不會‘厚道’,一個個都愛湊上去看笑話!這時候大家都在看玉樓的笑話,玉樓也算是口齒伶俐的了,在家的姊妹沒一個辯得過她。但是在學堂裡的這幫女孩兒中間她就常常是個墊底的,只有被別人‘欺負’的份兒。
笑鬧過一回,寶茹總算提起了正事,鄭重道:“有一件事是要你們幫忙的,就和當初玉英一般,我也想請你們做我的女儐相。”
幾個女孩子都看向了周媺、麗華和好娘,她們中只有這三個是沒嫁人的了,按著湖州找女儐相的規矩,只有她們未嫁的才能做。只是這人數不夠,按著湖州風俗,女儐相人數應該是四個到六個。
玉英就問道:“還差人,你家還給請了別的什麼人?若是一時找不到合適的,只管與咱們說,咱們幾家好些姐妹,怎樣也能請來幾個。”
“謝謝蔣姐姐。”寶茹故意提起玉英曾經的這個成為,然後擺出一副傲慢的樣子,道:“嗐!你們可別小看我,我的朋友多著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