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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何要當一次第三者。”迪之說。

“是的,做過第三者,才會明白,愛一個人,是多麼淒涼。我們想要的人,並非常常可以得到。”光蕙說。

“一對一的愛情太單調了。我和鄧初發曾經有過快樂時光,我們在床上調笑、接吻,以為理所當然。但,跟林正平一起,即使只是接吻,我也會血脈沸騰,想得到更多。他令我覺得自己象一個女人,一個想偷情的壞女人。”

“你現在的樣子很姣!”我揶揄她。

我跟迪之一起乘車回家,電臺剛好播放林正平的新歌。

“你留心聽聽,這首歌很好聽!是一位新進填詞人寫的!”迪之說。

“有幾多首歌,

我一生能為你唱,

從相遇的那一天,

那些少年的歲月……

該有雨,洗去錯誤的足印,

該有雪,刷去臉上的模糊……“

林正平唱得很好,不象他以往所唱的那些膚淺的情歌。歌名叫《人間》。

迪之聽得很陶醉,好象林正平單單為她一個人而唱。我有點悲傷,莫名其妙地被歌詞牽動心靈。我倚在迪之的肩上,她的手放在我的肩膊上。我們竟然在那一夜,被一首歌,感動得說不出話。

“填詞人是誰?”我問迪之。

“好象叫林放。”

第二天早上,起床的時候,我又從電臺聽到那首歌,無端地傷感。那是一個下著滂沱大雨的早上,雨中的港大並不美麗。我忽然覺得,我並不怎麼喜歡那地方。開課一個月,並沒有找到一個跟我特別投契的人。讀中文系的人,並不活潑。下課後,他們都忙著去替學生補習。我最不能忍受替那些小白痴補習,我沒有那份能耐,我會殺死那些補習老師講解三次他仍不明白的小白痴。我參加過兩次女排的練習,那群女孩子都是高傲的波牛,技術不好,卻很自信,很排外。我決定不參加。在校園裡,我偶然會碰到樂姬,常常有一群男孩子包圍著她,聽說他們選了她做港大校花。

班上女孩子比男孩子多出六倍。十個男孩子都面目模糊。

上唐詩討論的時候,第十一個男生闖進來。

第二章 戀人的感覺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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闖入課室的男生,戴著一頂鴨舌帽,架著一副粗黑邊眼鏡,我沒法看清楚他雙眼,只看到他有一張過分蒼白的臉,比一張白紙稍微有點顏色。他叫林方文,開課後一個月才到,肯定是後備生。

林方文選了前排的位置,就在我前面。他把飲了一半的可樂放在桌上,然後掏出一本書看得津津有味,那本不是什麼書,而是漫畫,是《龍虎門》。大學中文系的一年級生,日常讀物竟是《龍虎門》!

“如果要看《龍虎門》,為什麼不坐到後面呢?”我跟他說。

他回頭,大量我一次。

“前面比較涼快。”他說。

“啊!原來是這樣。”

我最討厭故弄玄虛的人。

象他這種人,一定會在三個月內勾搭一個女生,那個傻兮兮的女生便會替他收拾房間,他坐享其成,然後在離開大學前拋棄她。他的房間除了有大量《龍虎門》外,應該還有大批色情雜誌和一副麻將。

第二天,林方文又選了最前排的位置坐下。他從背囊裡,拿出一本《花花公子》。

林方文的花樣真是層出不窮,先是看《龍虎門》,然後是《花花公子》,甚至馬經。偶然,他會一本正經地看《號外》,總之,從來沒有看課堂上應該看的書。

有幾個男生跟他來往,他們說,他來自油麻地區一間不見經傳的學校。他能考入港大,真是異數。

林方文從來沒有摘下他的鴨舌帽,在校園任何一處,碰上他,他都戴著那頂鴨舌帽。即使三十三度高溫,他仍然沒意思摘下帽子。我想,他若不是額頭有一個打洞,便是根本沒有頭髮。

一天,上新詩課的時候,他竟然穿了一雙涼鞋,露出十隻腳趾,翹起雙腳看《姐妹》。《姐妹》是我上髮廊才看的。他為什麼看一本婦女衛生手冊?難道他也有婦科問題?

那天我無心細想他為什麼看《姐妹》,我只留意他的腳趾。我覺得腳趾是一個人身體最神秘的部分。除了在家裡或去游泳,我外出一定不會讓人看到我的腳趾。腳趾好比私處,讓人看見,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