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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來,他本人以及高茲契尼亞克的兒子厄爾尼,幸成為下面將要發生的事情的目擊者。

“蠢貨,不要自作聰明。你是波蘭佬?”

“不完全是,”雷伯問答道。“確切地說巴塔哥尼亞(注:阿根廷科羅拉多河以南的大片高地)人,從北邊來。”

兩個年輕的惡棍打量著他,眼睛都眯成一條線。

然後,其中較矮小的一個說:“你想幹什麼?做一個自作聰明的蠢貨?要是你想試試的話,我們準備改變你的主意。你大概是不見棺材不落淚的。你究竟是不是波蘭佬。”

“眼下我是個被蘭人,”雷伯承認。他轉過頭來對著跟他坐在同一蹬臺階上的厄爾尼微微一笑,當時厄爾尼才十四歲。然後他又轉過去朝著那兩個年輕人同樣笑容可掬地補充一句:“此刻,我是個地地道道的波蘭人。”

“我們不喜歡別人跟我們打哈哈,”個兒較小的那個說。“最近這樣做的一個傢伙嚐到了我們的厲害。我們對波蘭佬也不喜歡。你在賣報紙,對不對?”

“我是個地地道道的波蘭報販,”雷伯回答的語氣既悅耳又溫和。

“那麼你就付一美元保護費。這樣,別人不來找你麻煩了。一天一美元,每天都得付。星期天要—美元二十美分,因為星期天的報紙要貴一些,你們賺得也多些。你付了錢就可以得到保護。沒有人再會來找你的麻煩。如果你不付錢,就會給你點兒顏色瞧瞧。懂嗎?你只要每天付一美元,星期天付一美元二十美分,很簡單,是不是?隨便一個波蘭佬也能懂這個道理。”

“我大概開始明白了,”雷伯說,“雖然我是個波蘭人。我得付給你們六美元加一美元二十美分,”他想了想。“總共是七美元二十美分。我看可以。”

兩個年輕人吃吃地笑了。他們說,這才對。說到底,作為一個波蘭佬,他還不算太蠢。一星期確實是七美元二十美分。他付了錢就可以得到保護;沒有人再會來找他麻煩,他將得到保護,成為一個稱心如意的波蘭佬。

“那將使我十分稱心,”雷伯說。“我做夢都一直在想成為一個稱心如意的波蘭人。只是有—個問題”

“什麼問題?”他們問。

“我並不怕你們,”他說,“一點也不怕。你們是兩個人,即使我拼命想使自己害怕,我也怕不起來。這不是我的過錯。也許因為你們只有兩個人。如果你們是三個人的話,我也許怕得起來。是的,那時我也許會害怕。但是兩個人我不伯。”

兩人中的一個手裡亮出了—把刀子。

雷伯搖擺頭,顯得挺懊喪的樣子。

“不,很遺憾!”他說,“即使如此,我還是不怕,儘管我竭力使自己害怕。真的,我確實在努力。”

他用—只細長的、瘦骨嶙峋的手敏捷地扼住對方持刀的手腕子,把它拉過來,讓鋒利的刃尖逼近雷伯自己。他又按了一下,刀鋒刺入他的三角肌和胸大肌之間的肉幾乎有二厘米探。他面不改色,眼睛裡還是那種迷離恍惚的神情。

帶著仍然插在他胸前的刀子,他說,“即使現在,我還是不怕。當然,假如你們是三個人的話,那麼整個局面將會改觀。”

他把對方的手腕子推開。刀鋒撥了出來。血淌在他褪色的藍襯衫上留下圓圓的一灘。

“如果你們是三個人的話,情況就不一樣了。那時我一定會害怕。你們什麼時候願意再來都可以。”

他們果然又來。一個半小時以後,卡車剛來回收沒有賣掉的報紙和雜誌,雷伯和厄爾尼正在收攤,時間大約是晚上八點鐘。這次他們來了三個人。

雷伯點點頭,說:“很好,這樣才對!你們相信了吧?我對你們說過,你們如果有三個人,整個局面就會改觀。現在我害怕了。”

那三個人互相遞了個眼色。

其中一個用義大利語說:“他瘋了!這傢伙是個十足的神經病。”

“我想我還是付了這一美元為好,”雷伯補充了一句。

“既然我害怕了,我願意付。不過這實在太可憐了。一天才一美元,真丟人!你們要得確實不多,這樣你們是發不了財的。但是,假如你們覺得這點錢已經夠了,那是你們的問題。從這些波蘭佬身上只擠一美元就滿足了,那實在太丟人!其實他們把你們耍了,從他們身上可以擠出更多的油水。但我不想幹預你們的生意。拿去,這是付給你們的一美元。”

他們自然要用傲慢的口氣問他,他說這件事太丟人以及諸如此類的話是什麼意思?這是不是說,他們都是豬頭三?他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