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蘇黎世,他和黛安娜租了一輛汽車,順公路朝東南方向走。那所別墅坐落在一片美麗的高地上,正好俯瞰瓦倫湖。
瑪爾塔·霍德勒爾在門口等侯,她的眼睛又紅又腫。
“我將永遠責怪我自己,直到我離開人間,塞梯尼亞茲先生。直到我離開人間。”
她又哭了起來。霍德勒爾跟著夏眠有七年了。她不是唯一經常看顧夏眠的醫生;還有兩位醫生跟霍德勒爾日夜輪班工作,另外還有護士。這所豪華的別墅有為數多得出奇的僕人和所謂秘書,其實等於一所私人精神病療養院,只為一個病人而設,目的是保護這個病人,防止她傷害自己。
“昨晚我們看了一部影片,我們經常放映電影。她非常安靜,比平時安靜得多,而且清醒,非常清醒。正因為這樣,我才覺得我有責任:那種清醒本身應該引起我的警惕”
夏眠剛從美國回到瑞士的時候,發過一次病,時間很短。她總是這樣的。“因為她在美國看到了那些孩子。每一次這樣的旅行都會給地帶來同樣的不利影響。要是由我們作主的活,我們絕不會讓她去的。”
但她似乎很快就恢復了。就她的情況來說,最難捉摸的就是她又變得正常的幾段時間。“近兩年,那種神不守舍的狀況在她身上越來越少了,那種狀況會使她連最接近的人名字也給忘了。包括她的丈夫,她也認不出來不過她似乎有所好轉。去年他們在蘇黎世一起過了三天,她丈夫告訴我們,說情況很好。只是她回來後又發了一個月病”
夏眠十一點鐘回她的房間。衣索比亞侍女把她扶上了床。另外兩個醫生中的一個去給她吃藥,她便安然入睡,大家也都放下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