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你還是我學生的時候,我就對你另眼相看,你認為這究竟是什麼原因?是我愛上你了嗎?你別覺得肉麻,我這是開玩笑。雷伯對你的看法和我對你的看法一樣。索性把話挑明瞭吧,我們兩人——他和我一討論過這個問題。他有時候徵求我的意見,這當然沒什麼奇怪,有時候他在我面前自言自語談自己的想法。他並不指望你替他把財富增加許多倍,根本不需要這樣做。老實說,即使坐著什麼也不於,他的財富也會自行增長,達到喜馬拉雅山的高度和規模。我並不反對謹慎,但我不主張過於謹小慎微你不嚐嚐這些鬆餅嗎?信不信由你,雷伯把卡伐諾一家統統接到美國來,安頓在這兒,就因為卡伐諾太太——她是這一家子的靈魂——會做世界上最好吃的鬆餅。的確如此。你不用對我說他瘋了,或者說他的構想是瘋狂的;你也不用對我說我同樣是個瘋子,居然相信他的構想。”
喬治在他坐的那把紫紅色大扶手椅內往後一靠。“大衛,我的老弟,我不知道雷伯什麼時候能把那顆‘衛星’送上天。但是,哪怕我預先知道最後的結果,這檔子事總難免一場惡戰。讓我們為瘋狂和夢想幹杯,因為,大衛,只有瘋狂和夢想才合乎情、順乎理。”
公雞中的戰鬥機 at 2007…8…20 15:13:57
裝一條木腿的海龜 —— 1
烏巴爾多·羅沙把摩托艇的螺旋槳馬達關上,周圍立刻進入寧謐狀態。這條褐色的河看起來象靜止的一般,要不是突然會出現溜溜打轉的旋渦和汩汩的水聲,你還以為這是一潭死水呢。和往常的黎明時分一樣,凝聚在枝葉扶疏的綠牆高處的水汽,雨點似地紛紛落下。晶瑩的露珠從葉片上大顆大顆往下掉,不時發出淅淅瀝瀝的聲響。但這是僅有的響動;就連巨嘴鴉也不吱聲。
麥肯齊和科爾切斯科已經醒來,雅瓦和他手下的三個印第安人更不必說。其中一個印第安人決定活動一下。他光著身子翻過舷欄,滑進齊腰深的水裡。他有本領把船身引進別人看不見的航道。在某些地方,摩托艇是從植物枝葉糾結形成的綠色拱頂下透過的,拱頂又低又暗,艇上的人只好平躺著。
“阿羅阿米,”那個印第安人說。
“當心蛇。”羅沙為同船的另外兩個白人翻譯那句話。
他們一把又一把地拽住低垂的枝條推著船身前進,如此走了大約六十米,到綠色隧道的盡頭,頓時豁然開朗,又見到了晨曦。他們來到的地方象個被叢林團團困住的小池塘。水面上瀰漫著霧靄朦朦。羅沙靈敏的鼻子從中嗅到一股淡淡的煙昧,那四個屬於亞諾馬米部落的印第安人大概也嗅到了。雅瓦的反應只是眨巴了一下眼皮,幾乎很難察覺。
他們把船靠在又低又窄的岸邊。簡宜象變魔術似的,霎時間,出現了一支護衛隊:總共三十個男人,頭頂都剃得精光,赤身露體,用藤編成的細腰帶在包皮下面打一個結,把他們的生殖器提起來貼緊身體。他們手執烏木大戰弓。雙方一句話也不說。摩托艇被拖上岸,馬達也卸下來藏好,一切都塞到枝葉叢下藏起來。他們甚至把船底在軟泥地上拖過後留下的痕跡也消除乾淨。
樹林把這群人全部吞沒。他們以通常的隊形前進:兩個縱列並排定在一條小路的兩旁。其實這怎麼能叫做路呢?就連跟森林打過二十年交道的羅沙也無法辨認哪兒有路。走到一個地方,他們聽到啪的一聲響,很象是引滿的弓弦突然被鬆開打在弓背上發出的聲音。
嚮導們警覺地原地停步。一些人到前面去搜尋,其餘的等著。但搜尋的人很快就回來了,並且不出聲地笑著讓大家看他們開路時扯下的蛛網,證明周圍沒有敵人埋伏。羅沙不是傻瓜,他還是覺得會出亂子。近兩年多來,他一次也沒有聽到過發生流血衝突的事。但是亞諾馬米人是永遠叫人捉摸不遠的。由一個女人或一次狩獵引起的區區小事,很快就會升級,形成大禍。他曾多次看到這種疾如閃電的愉襲,那時,從表面上毫無動靜的叢林牆後,會突然飛出長達一米五十的冷箭,叫你猝不及防。
他們朝前走了好幾個鐘頭。不時有一群群猴子尖叫著從他們頭上穿過綠色的拱頂,其高度又不能用弓箭加以截擊。然而,行軍還是變成了狩獵。起先,他們發現了一群野豬新近留下的腳印,於是有三四個人用一種味兒很衝的褐色液體抹在胸脯和肩膀上離開隊伍。打野豬的獵人先得讓自己身上發出味兒,隨時作好準備,而且絕對不能說出捕獵目標的名目,否則那畜生立刻就會消失得無影無蹤。要是打頭站的發現什麼地方有野豬刨土時踢起來的一小堆樹葉,他只須用一種特別的聲調說:“我看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