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車庫,裡面有一輛吉普和一輛名叫“陸地海盜船”的輕便汽車。座艙本身又分成四小間:兩間臥室,一向是王住的,另一間放著可睡六個人的鋪位;一間浴室,一間是備有無線電和電話系統的會議室。
雷伯正在與紐約通話。他用英語說:“請把那些數字告訴我,託尼。完了以後,讓尼克跟我說話。”
他捂住受話器,瞅著麥肯齊,問:“進路問題怎麼樣?”
“我們得新修一條大約一百英里、也就是一百六十公里長的路。還得架三座橋。達席爾瓦會向我們作更詳細的彙報。”
雷伯點點頭。他向電話裡說:“我聽著呢,託尼。”隨後的兩分鐘裡,遠處的聲音在向他報數字。“託尼,池田開的價還有反覆。要跟他聯絡上,找出變動的原因。兩小時後我再打電話給你。現在,請尼克聽電話喂,是我,尼克。我想知道那艘貨船為什麼在開普敦比原定的時間多停了四天。還有為什麼這家保險公司把我們的索賠要求拖了這麼久?給芝加哥的蘭斯·洛維特打個電話,讓他負責這件事情。還有件事:找一下保爾,告訴他,過五十分鐘我打電話給他。是的,我知道他在溫哥華,也知道那裡現在是凌晨一點,但我要和他通話。謝謝你,尼克。”
他掛上電話。
“幹嗎要新修一百六十公里路?我們可以利用K17路段。”
“那將需要一條與它銜接的路,工程就更大了,不過我可以問一下達席爾瓦。”
“我自己去問吧,吉姆。那麼你呢,讓?”
“我要談的是高嶺土問題,”科爾切斯科立即答話。“過去九個月的研究結果得到了證實。礦床的質量是最好的一種,而且就在地面表層底下。只要用腳跟扒開地表就瞧得見。”
“你做過估算沒有?”
“粗略地算了一下,至少在三千萬至五千萬噸之間。我按計劃留了一批人在那兒。六個星期內我就能得到準確的數字。”
“這樣我們在世界範圍內能名列第幾?第二?”
“第三。但我們還有希望。”
“香港接通了,”對講電話裡的一個聲音說。雷伯拿起聽筒。
“是我,老韓。請告訴我新加坡這筆生意的情況。接下來再談惠靈頓的那筆交易。我聽著。”
在直升飛機下面九百米左右的地方,突然出現了一塊看不出一點人工痕跡的空地。但在兩排樹木之間卻精心地鋪設著一條超過三公里長的跑道。從飛機的長方形舷窗望下去,科爾切斯科瞧見幾棟綠白兩色的建築。他想讓自己鬆弛一下。在叢林深處剛剛度過的兩個月,並沒有對他產生太大的影響;實際上儘管那裡諸多不便,險象環生,他倒覺得挺快活。
但他卻對直升飛機感到害怕。
他需要一個女人。最好是穿衣服的。他開始夢見胸罩和吊襪帶。
叢林深處的飛機跑道離原先的橡膠之都馬瑙斯不過四百公里,在它的西北面。
一九六九年,與之配套的建築不超過六十棟,當然不包括飛機庫,那裡停著十二架大小不一的各式直升飛機和七架其他飛機,其中有一架波音707、兩架DC—3型、一架快帆式噴氣機;也不包括隱藏在植被下面的巨大車庫,那裡有一百輛不同型別的汽車,還有建築機械。
發電廠隱蔽得更好,幾乎完全被遮蓋了。即使有人作低空飛行觀測,也絕對料想不到這個廠的意義非同小可。當然他會瞧見一些建築物,但他所瞧見的比實際規模要小得多,他也許會認為,那是個比一般稍大的莊園,但僅此而已。
這個無懈可擊的偽裝使特拉雅諾·達席爾瓦極其滿意。最近五年來,隨著工作的進展,每隔一段時間他就要親自乘飛機在這一地區上空視察一遍。他從空中拍下了無數照片,象個間諜似的用放大鏡仔細研究。有幾次他修改了由八位建築設計師和工程師組成的專家組畫出的圖紙(他本人既是設計師又是工程師),甚至增加了樹木,並仔細比較樹葉的顏色,決不讓這片綠色的汪洋露出一點兒破綻。
只有這條起落跑道是個問題,長期得不到解決,怎樣才能使空中看不見這個長度接近四公里、而且筆直的口子呢?雷伯在這點上又毫不通融;他要求做到,即使最大的飛機也能在白天或夜裡的任何時候降落。
達席爾瓦作了最大的努力,儘可能突破幾何圖形的格局,在跑道兩邊安置了一片片看起來象是被燒燬的林中空地那樣的“佈景”,並且使用了假目標,如直接畫在輪伐作業區的假樹和一條穿過跑道的假河(飛行員們曾被它迷惑過),一片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