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皇上。陳巧謹記陛下教誨。”雙腳發軟的她由婢女攙扶著坐到了一旁。
一切歸於平靜,歌舞繼續,又恢復了君臣賓客其樂融融的景象,但笑容下又皆打著自己的小算盤。
“皇上,臣女聽聞安平公主善琴,五歲之時更是一曲名震列國,臣女仰慕已久,不知今日可有機會向公主請教?”黃傾城生得明眸皓齒,眉眼如黛,一襲淡粉的櫻花色長裙更襯得她肌若白雪面若芙蓉。她的聲音如黃鶯般婉轉動人,令人心醉。單單是站在那裡,輕輕的幾句話便足以吸引殿中所有男子的目光。確實堪當武元人口中的武元第一美人。
冉姒轉過頭,卻見黃傾城望著她,溫柔恬美的樣子讓人心動,可那眸中的敵意確是清清楚楚的。今日在皇后宮中聽皇貴妃提起了黃傾城,似是有意提醒皇后黃傾城才是太子妃最合適的人選。
冉姒嘴角上挑,似笑非笑。
美人傾城……子車孝人,你該管管你的美人們讓她們不要亂咬人才好……
☆、宴無好宴
冉姒對上黃傾城的眼睛,微微一笑:“怕是要讓黃小姐失望了。本宮自暖城回來身子一直未曾好轉,房中的琴只怕是都落了一層灰了。”
旁人聽了這話都不免惋惜。長公主冉卿淺當年是武元名媛中有名的美人和才女,琴棋書畫無一不精,冉姒是冉卿淺之女,這一些自然也是受到母親細細教導的。在坐的一些老大臣至今還能清楚地記得十幾年前那個年僅五歲的小公主給他們所帶來的震撼。
那一年也是正值款待前來賀年上供的各國使臣的年宴,除了附屬國外還有著周邊的一些小國。西蜀使臣帶了舞姬前來,名為敬獻歌舞實為揚威譏諷武元朝廷皆為魯莽武夫不識風雅。西蜀的歌舞在四方之國都是赫赫有名的。冉卿淺雖精通歌舞,但身為一國公主又已嫁為人婦,是絕不可能出來與那舞姬一較高下的,在坐的大臣之女和公主中又無人敢出其列與之匹敵,一時之間武元落了下風。
最後,五歲的冉姒主動請纓,不僅琴舞並濟,一首《破陣曲》振奮人心,曲舞完畢之時更是為子車恆權獻上了一副恢弘大氣的破陣圖,琴舞畫的完美結合為武元贏得了漂亮的一仗!
雖貴為公主卻也還是孩童,與舞姬較個高下也無人可以詬病,此事在列國中更是傳為一段傳奇。世人皆道武元的安平公主是三歲傾城五歲傾國的佳人。此後子車恆權對冉姒是愈發疼愛,不僅將破陣圖掛於專供外來使臣下榻參觀的使臣館中,更是賜了暖城作為冉姒的封地。一個公主年僅五歲便有了封地,在武元王朝中是絕無僅有的!只是在此不久之後體弱的冉姒便被奚王府送到了暖城養病,武元十幾年來也再未出現過那樣震撼人心的場面。
而如今琴都落了灰,哀兮,嘆兮!
在坐的一些大臣漸漸的對黃傾城不滿起來。
冉姒素來體弱,以前還好些,可自從從暖城歸來據說身子愈發的差,天氣稍微轉冷手爐便不曾離手。這樣的情形還如何來的閒心撫琴?黃傾城這般提議在他們看來不過是在揭人傷疤。
見此情況的黃傾城只能作罷不好再說下去,悻悻然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季傾墨為自己倒了一杯酒直接喝了個乾淨,喝得太急,胸口突的一陣疼痛。
“安平姐姐這個時候還藏著掖著呢。”子車柔兒嬌嬌的笑了幾聲,起身離開位置,對子車恆權行了一個規矩的宮禮,“父皇,前幾日兒臣到奚王府探望安平姐姐,偶然聽見姐姐奏的美妙的曲子,於是便求著她為兒臣伴奏,姐姐央不過兒臣便答應了,說是今日要給父皇一個驚喜呢。姐姐難道忘了嗎?”嬌俏可人的模樣帶著點委屈的看著冉姒。
答應為子車柔兒伴奏今日卻忘得一乾二淨,是輕諾食言。前幾日還在家中奏曲而今日卻以身體病弱許久未曾彈曲為由拒絕黃傾城,則有看輕之嫌。黃傾城是丞相嫡女,為重臣之女,一國公主如此作為不免讓大臣心寒。當著皇上之面說謊更是欺君罔上!
子車柔兒看似不經意間的幾句話卻一下子把冉姒推到了風口浪尖上。
秋憶憤憤不平:“公主,五公主根本沒有來找過您,更別說……”
更別說她們做過她口中所說的那個約定……
冉姒勾唇一笑。可是如果現在說子車柔兒是胡說,怕是沒有幾個人肯相信。大臣們只會覺得子車柔兒根本沒有理由在這件事情上扯謊。反而是她,若她說這個約定是不存在的,那便更加坐實了她欺君食言看輕朝臣的罪名。
冉姒從位置上站起來,將手爐給秋憶,嫣然一笑:“近來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