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子車恆權不問陳巧只看著陳瑾。
陳瑾起身行禮:“皇上,六妹說的確實如此。父王希望我陳國能與武元永結秦晉之好。”
不等子車恆權說話陳巧便搶過話頭,道:“求陛下將巧兒賜婚於太子殿下!”
陳巧的話一出天和殿中一下子靜寂下來。
殿上的人大多數都清楚,太子遲遲未立太子妃,而帝后也為此對太子有過不滿,可太子卻始終沒有立妃的意思。只是自從一直在暖城調養身子的冉姒回到京都以後帝后的態度都稍稍有了變化,雖然也與以前一般催促太子卻再也沒有在大臣之女中過多留意太子妃人選。冉姒如今早已到了論嫁之年,奚王府也遲遲不見動靜,關於帝后屬意冉姒做太子妃的言論一下子傳遍了朝堂上下,雖然雙方都沒有明確表態,但照形勢上看來也是八九不離十了。
既然帝后心中早已有了人選,而這陳國公主也非身份低微之人,若是真的賜婚給了太子做太子妃也未必不可。眾所周知帝后對安平公主是極度寵愛的,陳國主動聯姻示好卻關乎著江山社稷。對於子車恆權的決定眾人都抱著極大興趣的觀望。
除了帝后的態度,這件事中的兩位主角也受到了多方的注目。兩人雖然都身貴位高,賓客大臣都不好直接注視看個清楚卻不妨礙他們偷偷瞟上幾眼。偷看的人自然希望自己所看到的東西有所價值,可惜紛紛失望而歸。兩位小主看起來絲毫不受影響。
子車孝人依舊一派風流姿態,眼皮都懶得抬一下的繼續品嚐案几上的美酒。冉姒看了一眼子車孝人眉梢微挑,嫣然一笑,拈起一塊梅花酥細細品嚐起來,絲毫未見惱怒憂傷之態。倒是在子車孝人身旁的黃靈對跪於地上的陳巧一臉的厭惡,恨不得將其扒皮拆骨的模樣。
大殿裡許久都沒有人敢吭聲,生怕自己惹了高位之上那位帝王的不快。陳巧的身體在顫抖,開始後悔自己方才太過沖動,頭死死低著不敢抬頭,後背早已溼了一片。
就在眾人被死寂的氛圍壓得幾乎喘不過氣來時子車恆權忽的大笑起來:“六公主這可求錯人了,太子的婚事朕可做不了主。太子覺得這六公主做你的太子妃可合適?”
太子聽了放下手中的酒杯勾唇一笑,不答子車恆權的話只看著抱著手爐低眉淺笑的冉姒:“四兒以為如何?”
眾人以為太子會答是或不是,哪能想到他會去詢問冉姒。
陳巧稍抬了頭看著冉姒一臉不解。華堯對子車孝人把冉姒拉下水這一行為甚是不滿。旁人則多為豎起耳朵等著安平公主的說法。
冉姒抬起頭,便看見子車孝人那笑得魅惑人心的臉,眸中閃爍著些許的惡趣味,她眼波流轉,微微一笑說道:“四兒認為,六公主賢德聰穎,知書達理,溫婉大度,與太子十分般配。”
子車孝人有瞬間啞然,顯然是想不到冉姒會這樣回答他。也對,這丫頭分明就一直對他有著不滿。子車孝人看著跪在地上含情脈脈望著他的陳巧唇邊閃過笑意,唇角一勾:“既然四兒認為六公主與本太子十分般配,那便請父皇……”
“那便請皇帝舅舅為太子賜婚。屆時四兒定請二姐為四兒備份大禮恭賀太子哥哥大婚。”冉姒看著子車孝人笑意加深。
子車孝人看著冉姒那張笑意深深的臉恨得牙癢癢臉上卻不露一絲痕跡,他清楚的聽到了冉姒在“二姐”兩個字上音要重許多,笑容僵硬了些許:“那便多謝安平妹妹了!”
冉姒絲毫不以為意,笑容比那燭火更要明亮三分:“應該的。”
“好了!真是胡鬧!這太子妃哪是你們說立就立的!”子車恆權板著臉。他本就不屬意陳巧,問子車孝人只是找個藉口罷了,哪知道子車孝人和冉姒順杆爬反倒讓他拉不下臉拒絕了。
皇后笑了笑:“既是孩子們說的胡鬧話陛下又何必與孩子們置氣呢?依臣妾之見這兩國聯姻不宜操之過急,應徐徐圖之才好。本宮平時對太子有所放縱,太子這性子怕是會委屈了公主,我國王家公子才俊輩出,相信不久公主就會遇到琴瑟和鳴之人。”
“皇后娘娘說的是,關乎兩國大事的確不能操之過急。”陳瑾站得過久不得不由下人攙扶著起身行禮,“還望皇上饒恕巧兒的冒犯之罪。”
子車恆權臉色稍劑:“六公主只是孩子心性朕自不會為難於她。只是身為一國公主代表的就是整個國家的形象,六公主以後在話說出口之前可要謹慎思考那話該不該說。”
陳巧提起的心總算是落下了,至於能不能嫁給子車孝人經過剛才她已經完全不敢再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