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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寒身子越發昏沉,竟忘了與柔兒妹妹如此重要的約定,還望妹妹見諒。”說著還行了個半禮。溫婉有禮,進退有度。

因為疾病纏身精神不佳才忘了與子車柔兒的約定,更是因此給子車柔兒賠禮道歉,一下子,眾人的不滿之情弱了許多。

“如今公主記起與五公主的約定自然是好,傾城也正好跟公主請教請教琴藝。”黃傾城是丞相府唯一的嫡女,生了副好模樣,才名更是名滿京城,府中對她也是百依百順,眾星捧月著長大。今日被冉姒拒絕心中自然百般不是滋味,但礙於冉姒稱病和眾人的壓力發作不得,如今知道她稱病只是推辭,只覺得自己被她輕視了去,一時怒火中燒,言辭頗為激烈諷刺。

冉姒似是未聽出她的嘲諷般,微笑道:“黃小姐怕是誤會了,本宮確是身體不適久未撫琴,前幾日的曲子不過是因下雨不得不呆在房中無聊間隨意擊打茶盞而奏。”

敲擊茶盞而奏的隨心之樂,並非是眾人所想的撫琴,自然也就不存在欺君和看輕重臣之女之說了。

“既答應了五妹妹,縱使身體不適也是應該兌現承諾的。若是曲子撫得不好影響了妹妹的發揮還請妹妹見諒。請問五妹妹希望我彈奏哪首曲子?”冉姒聲音和煦輕柔,說完還輕咳了幾聲,略顯蒼白的小臉使得眾人覺得她所說的身體不適並非隨意言之,讓人見了不由得心生憐惜。

為了一己私利竟不顧自己姐姐的身體逼迫她為自己的舞蹈伴奏,都說五公主淑德賢良,今日的所作所為實在讓人不敢苟同。頓時,子車柔兒成了眾矢之的。

子車柔兒臉上嬌俏的笑淡了許多,略顯僵硬。之前說的冉姒答應為她伴奏的約定她比誰都清楚那只是她捏造的,而她也料定了不論冉姒承不承認都無法避免的陷入窘境。她總是那副高高在上俯視眾生的模樣。明明她們同是公主,甚至她比冉姒與父皇有著更深的血緣關係,可是為什麼父皇總是偏寵於她!那些老臣開口閉口也全都是對她的讚賞!她今天就是要撕下她冉姒的美人皮,讓父皇讓那些大臣們看看他們寵愛稱讚有加的安平公主到底是怎樣的一個虛偽的人!

可是為什麼?為什麼冉姒簡簡單單的幾句話他們就轉而責備起她來了?

“安平姐姐許久未碰琴,隨意就好。” 曲子由冉姒定,她的舞蹈是自由發揮,更能顯示出她舞藝卓越。一個多年不曾撫琴的人琴技肯定大不如前,而她為了今日已苦練許久,只要眾人看見她出眾的舞姿聽見了冉姒拙劣的曲子,誰優誰劣自見分曉。

子車柔兒溫婉一笑,又恢復了自然嬌俏的模樣:“勞煩三姐。”

☆、眾人求親

冉姒淺淺一笑,待太監宮女把琴抬至殿上後緩緩走到琴前,微微福身,款款落座,露出一直藏在袖中的雙手,纖長白皙的玉指撫上琴面,凝氣深思,點頭對子車柔兒示意。子車柔兒並不回應,水袖一揚便舞動起來。於此同時悠揚的琴聲也徒然在殿上響起。

琴音由冉姒指間流淌而出,漸漸如潮水般四溢開去,悠揚清澈,就像青巒間嬉戲的山泉,百花叢中翩然追逐的彩蝶,帶著歡快飛進在座的每一個人的心間。

子車柔兒水袖流雲似水,腰肢柔軟,隨冉姒的音樂而擺動。似旋風般旋轉、似靈鹿般跳躍。舞步輕盈歡快,猶如森林中愉快的精靈。她臉上的笑容越發明媚動人,美目流盼,使人心跳不已,將人深深的吸引其中。

忽的,琴聲急轉變得哀婉淒涼。琴音飄渺如風中絲絮,好似失去摯愛的女子在悲傷的低低訴語,哀怨悽婉,將卻才的歡樂之氣一掃而空,讓人感覺一股幽怨之情直刺心扉,緊緊纏繞,無法擺脫,不忍掙脫。

子車柔兒原本輕盈的舞步被迫徒然一轉,也變得緩慢起來。

在眾人覺得悲傷快要將自己淹沒的時候,琴聲卻愈發低迷傷怨,帶著無法抽脫的憂傷和一腔恨和怨撲面而來,將人徹底掩埋。琴音哀至低谷又突的一轉,空靈清明,把一切憂傷洗淨,化為一片空白……

琴聲已幽幽停止眾人也未有絲毫察覺。大殿上的人早已閉起雙目,並不斷試圖拭去不斷流出的淚水。跌倒在地的子車柔兒早在琴音越來越哀婉的時候便早已邁不動雙腳。極致的悲傷,該如何去表達?

季傾墨神情緊繃,嘴唇抿成了一條線,雙手緊握,指甲深深嵌入掌心也絲毫未覺,幽深的雙眸死死盯著冉姒,極力控制著自己的情緒。殿中除了冉姒也只有他還清醒著。

冉姒起身轉頭便與他四目相對,平靜無波的眼眸,看不出喜悲。許久,忽的,冉姒嘴角上揚,似笑非笑,帶著些許的嘲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