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炭已被她提著衣領躍回到了庭中。
“胡不為的兒子在我手中!你們還要騙我麼?再不出來說話,可別怪我不客氣了!”
在後院中照看胡不為的秦蘇聞言,面色陡然一白。她站起身來推開門。就要衝出去跟師傅理論。
對面的門恰在這時也開啟了。賀老爺子面色鐵青走出來,看見秦蘇的臉色。賀老爺子哪還不明白她的想法,搖搖頭。將手用力一擺,意是告訴她不要衝動,他自己踏步走出庭院去。
“怎麼?!真的不出來麼?”隋真鳳在前院仍然掛著冷笑,旋足轉身,道:“那好!我把這小鬼頭帶回去關上幾天再說。”
“放肆!”
一個低沉的聲音在圍牆後面傳了出來。賀老爺子滿面怒容,負手踏步出門。“這裡是賀家莊,不是你玉女峰!隋真鳳,這裡還輪不到你來撒野!”
“你總算出來了。”隋真鳳收了笑容,將胡炭往地上一放。兩眼不錯的盯著賀老爺子的眼睛,冷冷說話:“還有什麼話說,姓胡的孩子在這裡,你還要騙我秦蘇沒在賀家莊麼?”
賀老爺子瞳中燃著憤怒,沉喝:“你把孩子給我放回來。”
“嗤!”隋真鳳把臉轉過一邊,“你把秦蘇交出來,我就把孩子還給你。姓胡的不是什麼好東西,我不稀罕他的壞種兒子。”
“隋真鳳,枉你還是一代名門領袖。拿無辜者來作要挾,不覺得太過無恥麼?”
“沒你賀家莊無恥!廢話少說,我只問你一句,秦蘇在哪裡。你交還是不交?”
“你玉女峰的弟子有手有腳,想上哪上哪,我管得著嗎?我一沒偷她。二沒藏她,沒什麼交給你的。”秦蘇是自己上門來作客。賀老爺子一番好心收留了她,可不覺得自己有何理虧之處。“但是。你衝撞我賀家莊,傷我門下弟子,又在我家屬中抓捕無辜幼童,這等卑劣行徑,已經嚴重挑釁我門派尊嚴。”
“呸!呸!”隋真鳳喝道,“無恥讕言!”她鳳眼中閃過一線濃重的殺氣,“你門中還有尊嚴麼?你問問自己,做的事情對不對得起你賀家莊的名聲!我幾次到你莊裡討問訊息,你沒跟我說過一句實話,現在讓我捉到證據,你還有什麼好說?”她揪的胡炭的衣領,向下微微一壓,小童頸脖受痛,登時厲聲大哭起來。
“把秦蘇交出來,要不我就把這小鬼帶走。你自己作決定吧。”
賀老爺子聽小童哭得淒厲,再也阻不了胸中怒氣湧生。這女人幾次到他賀家莊來撒野,實在是放肆之極。先前他還礙著秦蘇的面子,沒有跟她當真計較。誰料想隋真鳳根本不識進退,把他的忍讓當成了軟弱!現在竟然又闖上門來,想要強搶小胡炭,這何異於在賀家莊的顏面上掌了一記耳光?若是讓她就此出門,賀家莊以後也不用在江湖上立足了。
“你若不把這孩子給我放回來,就是在向我賀家莊挑戰。你想過後果麼!”
隋真鳳把手一揮,“挑戰就挑戰!我不管你怎麼想。你藏我玉女峰弟子,辱我在先。我今日帶走這個孩子,就當是給你下的戰書好了,我不怕你賀家莊的功夫!今日念你功力未復,我也不跟你動手,等你什麼時候傷好再來找我,我隨時奉陪。”說罷,提起胡炭的衣領向外就走。
“隋真鳳!”賀老爺子一聲怒吼,將她腳步喊停下來。聽得出來,老爺子真的憤怒到了極點,他的眼角已經在劇烈的跳動。“今日你如果敢把孩子帶出莊門,就不只是你我之間的恩怨。”他一字一句的說道:“我賀家莊沒什麼對不起你的地方,但你累次三番到我莊中搗亂,傷我弟子,今日還敢強搶我莊中客人,這等恥辱我決不能接受!賀家莊從此將跟玉女峰勢不兩立。等我傷好後,我會召集門下六百弟子,殺上玉女峰,踏平你碧葉洗心堂!”
這番話,說得殺氣騰騰,斬釘截鐵,再沒有絲毫轉圜的餘地。
隋真鳳勃然大怒,急速回身喝道:“嚇唬我麼!六百名弟子便又怎樣?我門下也有弟子!好啊,本來我是不想帶走這小娃娃的,但你這麼跟我說話,我玉女峰又怎會跟人服軟求饒?!你儘管來好了!到那天我親自開啟山門,恭候大駕!”
邊上的白嫻臉色刷的白了,哪知道頃刻之間,兩個門派已升格成為生死仇敵?師傅脾氣硬得象鋼一般,可誰知姓賀的老頭竟然也是寧折不彎,兩人針鋒相對,竟然鬧出這麼大的仇恨來,這場戲可沒法收場了。
“把他放回來,你不是找我麼,我出來了。”
“蘇兒!”
“秦師妹!”
“秦姑娘!”
三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