妒地看著軒釋然,但目光再落到荷包上時又笑起來了,“這竹子真好看,栩栩如生,惟妙惟肖,就像真的一樣!這麼小的荷包,姊怎麼就把一整片竹林都刺得這麼細緻入微?對了,姊也喜歡畫竹子,軒釋然,你有見過姊畫的竹子嗎?軒釋然,在姊的竹子畫裡,你看到陽光穿透竹葉了嗎?”
軒釋然看著戲臺,手伸往茶几拾了茶盞呷起茶來。
他不理我,我也不覺得煩悶,手裡拿著姊繡的荷包,就覺得姊還活在我身邊一樣,久違的親切感覺縈繞心間,便讀著荷包上的詩:“軒文織就唸郎詩,行行釋譯耍花兒,鴛鴦雙成又遲然,一心長在百花枝。”
“軒釋然,什麼意思啊?”
軒釋然依舊看著戲臺,一手伸往茶几放下了茶盞。
徹底被無視,手裡即使拿著姊繡的荷包也覺得百無聊賴。我假意威脅道:“軒釋然,姊繡的荷包我不給你了哦!”
他依是不說什麼,也不問我討要。
我沒意思地把荷包扔給了他,癱軟在椅子上,伸長腿閉眼睡了。
便聞得他的聲音:“聽戲。”
“我不想聽。”
他側頭看我,“不是你說一定要聽戲的嗎?”
“……”
兩個時辰後,我出來百合樓時已經有些靈魂脫竅了,早上是假頭暈,現在是真頭暈。軒釋然卻依舊氣定神閒。看了看我,目光雖無責備但也不帶同情。直到在大街上走了段路,遠遠離了百合樓,我才慢慢又精神起來。而當微服出遊的姐夫映入眼簾,我更精神了,跑過去就道:“姐夫!”
姐夫和宣王同行,身後跟著楊蓮婷,楊蓮婷的懷裡還抱著相知,相知一見我,立即叫道“小姐姐!”然後就滑下楊蓮婷的懷抱往我這裡蹣跚而來。我拉過她後,姐夫才道:“相知在宮裡到處找你,鬧著見你,所以我帶她出宮來了。”說著話,目光一直作停在我臉上。
這時軒釋然也慢慢踱步過了來,姐夫將目光從我臉上移開,軒釋然因為是第一次見相知,看了她一眼,然後與姐夫和宣王作揖,“皇上,宣王。”
宣王笑著與軒釋然道賀:“軒少,婚期將近,恭喜啊!”
姐夫看著軒釋然,也慢慢溶出笑容:“恭喜。”
我看著姐夫,心裡五味紛呈。軒釋然沒有注意到我的神色,只是聞得別人賀喜婚事,習慣性地抿唇笑道:“謝皇上和王爺掛懷。”然後他們說著戰事國事的,姐夫在場的情況下,我哪裡會靜得下心來聽那些,只拉著相知跟在他們身後,而我的目光,看著的,卻一直是姐夫的身影。
分別時相知鬧著不肯離開,我只好帶她去了擎天侯府。叫著相知,和她逗鬧的時候,軒釋然在一旁,看著相知,皺眉道:“她怎麼叫那個名字?”
沒有注意到軒釋然語氣裡的惡寒,我得意地炫耀道:“我給她取的!”
軒釋然迅速移轉目光盯著我,我以為他驚愕以為他不相信我有這才能,以為他也覺得這名字取得好,便說道:“你以前讓我給你讀的《上邪》裡的‘相知’。姐夫讓我給相知取名字的時候,我就擇了那兩個字。對了,你當時讓我答應你的什麼‘高山變作平地’、‘江河干的不見一滴水’、‘冬天打雷,夏天下雪’也不可以和你說一個‘絕’字的話,我也一字不漏地讓姐夫答應我了!”
軒釋然的臉色先是陰沉,慢慢變得森冷可怖,終於一步過來扼住了我的脖子,咬牙切齒道:“我掐死你,我掐死你!!!”
我不明白他何以作這反應,還僵在臉上的笑容迅速因被扼住脖子的窒息變得扭曲痛苦,“軒釋……”他的名字我還沒叫完整,就因脖子上他加大的力道嗆咳不止,臉漲憋得通紅,整個人因脖子部分被硬生生堵隔成兩段的魔靨般的梗扼。
那廂相知已經哇地哭出來,叫道:“軒少叔叔,不要掐小姐姐,軒少叔叔,不要掐小姐姐,不要掐小姐姐……”
“軒少叔叔,不要掐小姐姐!”
“軒少叔叔,不要掐小姐姐!”
“軒少叔叔……”
好久的苦難過後,興許是覺得我真的受不住了,軒釋然終於鬆了手,但他的大手卻還扼在我的脖子處,他坐於椅子上,將我猛地摁趴在他膝上,咬牙逼問道:“你還和他說了什麼?”
有力的指骨依舊摁在我脖子兩側,我真的覺得我一個字回答得不對,他就會毫不留情地再扼上來並且再不會放手直至我死在他面前,趴在他的膝上連著嗆咳了好久,臉朝地板,眼淚大滴大滴地滾落,因喉嚨楚痛了那麼久,哽咽出的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