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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心十足地親手把她交到男爵的手裡……他敢……他敢對不起蘿娜試試看!

十二月二十二日

七點鐘天氣陰霾。她起床時;比昨天穩定了一點。

十點鐘;她穿好禮服。我們互相親了面頰;答應彼此不可失去勇氣;然後我徑自回房;腦子裡還繞著那句話“毀約還來得及”。我從視窗望見柏西爾在馬車前焦急地走來走去。唉!我幹嘛在這個時候還寫這些。婚禮是勢在必行了。

半個小時不到;我們便出發前往教堂。

十一點鐘;一切都成為過去。他們結婚了。

三點鐘;他們離開凌霧堡。剩下我一人莫名其妙地坐在這流淚。

訂立契約書(7)

一八五○年六月十一日

六個月沒看見蘿娜了。還要等多久!一天?明天他們就回來了。我簡直不敢相信;再過二十四個小時我就可以見到蘿娜了。他們整個冬天都待在義大利;這回範斯克伯爵及夫人隨他們一道回來;伯爵夫婦打算在倫敦附近定居;他們將暫時住在黑水園。只要蘿娜回來;管他帶來什麼客人。

我是前天接到蘿娜由巴黎寄來的信;要我直接前往漢諧爾;不必去倫敦了。她說男爵在義大利花了不少錢;剩下的不夠在倫敦生活。蘿娜自己更是急於投入大自然;而我呢?無所謂!只要能和蘿娜在一起;在哪兒都一樣。

印象中的黑水園和凌霧堡完全不一樣。以我這個北方佬來說;我覺得它太淒涼了。抵達的時候;除了一個男僕來開門;和一個管家領我到房間外;就沒見著第二個人。我住在二樓長廊的盡頭;僕人房和客房在三樓;客廳則在一樓。我還沒來得及參觀這些房間;不過我倒是聽說邊上有一間廂房;已有五百年的歷史;曾經一度有壕溝圍繞。

上樓時正好十一點正;牆上的大鐘敲得我毛骨悚然。連園裡的大狗都被它吵得直吠。我可以聽到自己腳步的迴音。僕人們大概都睡了;我是不是也該睡了?

不!我一點也不瞌睡;想到即將見到那張熟悉的臉龐就興奮;怎麼可能睡嘛!如果我是個男人;我一定要跳上一匹馬;朝著東方賓士。可惜我是個女的;只能接受管家的建議;在這兒耐心地等。要我現在看書是不可能的;根本無法專心。只得強迫自己寫點東西;看看能否因此進入夢鄉。

華沃特首先蹦入我的腦海;在抵達宏都拉斯以後;他曾寄了封信給我;語氣中顯示他比以前開朗多了。我曾在一份美國的報上;看到他們探險隊抵達的報道;他們最後看到這支隊伍是在森林裡;所有隊員都全副武裝;揹著來福槍和揹包。進入森林以後;他們就和文明隔絕了。

葛安妮和柯太太的情況也差不多——生死不明。連柏西爾男爵的律師都宣佈放棄她了。至於我們的老朋友紀律師;情況更慘;早在今年春天;他突然中風;必須放棄工作;在家休養。此刻他在德國的親戚處;業務只好交給他的同事何瑞先生。希望我們只是暫時地失去這個朋友。

可憐的魏太太和我一起先到倫敦;把她一人留在凌霧堡是不可能的。她有個妹妹沒結婚;住在克萊芬;魏太太去和她住是再妥當也沒有的了。她要到冬天才來黑水園看她的學生;我把她安全地送到目的地後;才興沖沖地轉回黑水園;和蘿娜碰面。

至於費先生;如果說他因為六個月沒見他的侄女會想念她的話;那才真是天大的笑話!我去見他時;他還口口聲聲對我說;捨不得我們離開;其實他心裡才高興呢!我離開以前;他曾僱了兩名攝影師;把他所有的珍藏都拍了相片;用高階的框子框著;下面簽著他的名;送給別人。我走時攝影師還沒完全照完他的珍藏;有了這項新的嗜好;費先生有得忙了。

以上是我記憶中能想到的人和他們的近況。在我合上今天的日記本以前;對蘿娜我該寫點什麼?我只能從她的信中猜測一二;可是她的信從來不回答我真正想要知道的問題。

他對她好不好?她是不是比結婚那天快樂一點?我每一封信都問這些相同的問題;可是她總是避而不答;要不就故意地以為我指的是她的健康狀況;而在回信上告訴我她的身體狀況很好;要我放心。她非常喜歡旅行;今年冬天她竟能破紀錄地沒有感冒。可是在她的信中就是絕口不提她的婚姻生活。偶爾提到柏西爾的名字;也只是把他當個普通的旅行朋友而已——“男爵”說我們某月某日離開;“男爵”說我們某月某日回來……十次回信有九次她都稱他男爵;好像不是她的丈夫似的。

我查不出一絲男爵已經改變她的痕跡。照理說;婚姻往往能改變一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