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為人所見罷了。
黃臺吉一直打壓他這樣曾經立下赫赫戰功的兄長,卻重用阿濟格這樣年輕輩,阿巴泰心中早就生出嫉妒之心。此次重挫,他該知道誰才真正可靠堪用吧。即使自己討不得好處,讓向來驕橫的阿濟格吃虧,阿巴泰心中也極是快樂。
“說,你為何不親自殿後,為何不置重兵於後軍,為何前後脫節致使無法及時回援?”
黃臺吉是真的很生氣,此次徵明。是他大戰略的一部分,也被他視為稱帝之後的一項重大活動。原本聽聞戰果輝煌。他很是高興,甚至想親自南下迎接。但旋即冷口關慘敗的訊息傳來,因為阿濟格的指揮失誤,殿後的揚古利被一夥明軍追襲。全軍盡沒,十五萬擒獲的俘虜被明人奪回,而揚古利這自幼便追隨努爾哈赤的宿將,也陣亡於斯役。這打消了黃臺吉親迎的念頭,取而代之的是。如何善後。
黃臺吉雖然稱了帝,可建虜畢竟是剛剛學習漢人,尚未完全開化,因此還保留了諸多過去習俗,比如說努爾哈赤留下的四貝勒議政制。黃臺吉憑藉大貝勒代善的支援。先是讓自家的五哥三貝勒莽古爾泰“病死”,又囚了堂哥二貝勒阿敏,這樣才大權獨攬。但並不意味著就沒有反對之聲了。此次原本是為他稱帝立威的徵明之戰。卻變成了打他自己臉的大敗,讓他實在難堪。
同時他心中也隱隱有些不安和失落,彷彿有什麼原本屬於他的東西,突然間被人分走一塊的感覺。
“奴才有罪。奴才想念哥哥了。”
阿濟格一聲“奴才”,便讓黃臺吉心軟了一半。再一聲“想念哥哥”,讓黃臺吉高高舉起的板子輕輕落了下去。
倒不是他對這個弟弟有什麼太深重的感情,而是因為阿濟格是他一手捧出來,為的就是應付上頭那些位高權重的兄長們。如果太過責罰,那些兄長們藉此逼迫他恢復四貝勒議政制的話,他這個皇帝當得還有什麼意思?
“你該回頭打下冷口關!”黃臺吉哼了一聲。…;
若是他親自領軍,得知後軍被截之後,立刻就會揮師南下,即使不能救出揚古利,也要破冷口以洩憤。但阿濟格在見到懸起的揚古利等人屍體之後,便狼狽退回,這一點讓黃臺吉最為不滿。
就在他還欲訓斥時,突然聽得外邊一陣騷動,緊接著有人稟報:“譚泰回來了!”
“什麼?”
黃臺吉、阿濟格等人都是變了臉色。
譚泰與揚古利殿後,如今揚古利父子已死的訊息得到了確認,在眾人看來,譚泰非死即俘,應該回不來了,可現在他卻回來了!
阿濟格更是心中惴惴,此將揚古利陣亡,他要負最大責任,原本有個阿巴泰在,他就肯定要受責罰,如今還出了譚泰這苦主!
“快讓他進來!”黃臺吉道。
眾人都想知道揚古利究竟是怎麼敗的,因此個個都向大殿門口望去。
不一會兒,他們看到譚泰走了進來,雖然人人都知道進來的是譚泰,但人人都沒有認出他來。
不僅走跑時一拐一瘸,而且瘦骨嶙峋,整個人臉都變了形。譚泰的模樣,一看就是遭了不少罪。
他身上的衣袍,也破破爛爛,很多地方連身體都遮擋不住。一見著黃臺吉,他便痛哭著跪下:“皇帝陛下,奴才、奴才大哥有遺言託奴才轉奏陛下!”
“快起來,快起來……給他弄點水來!”黃臺吉道。
灌進去一大碗水之後,譚泰終於緩過勁來,開始從頭講述。冷口關之戰雖然也得到了細作的稟報,但哪裡有當事人親口說出的清楚。
譚泰從教導團偷襲炮營說起,一直說到揚古利令他突圍回來,將遺言轉與黃臺吉。其重點無非有二:其一他之死非阿濟格之責也;其二明將須及早除去。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黃臺吉坐回御座,目光一轉,轉到阿濟格身上。
揚古利忠心耿耿,雖然因為阿濟格的胡鬧而死,卻沒有絲毫怪罪,為的無非就是滿人上層的團結罷了。
他幾乎是自己擔起了罪責!
想到這,黃臺吉微微閉上眼,果然不愧是追隨父親日久的老將,自己確實有些虧待他了。
“傳朕聖旨:追贈超等公揚古利武勳王,以子塔瞻襲超等公,擢內大臣之職。嚮明人遣使,求揚古利及阿哈旦之屍,歸葬盛京……配享太廟!”
這是死後哀榮,雖然有些逾越,但眾人卻沒有誰有意見。對於建虜來說,揚古利是大功臣,他的遺言也讓黃臺吉有個臺階可下。而導致此次大敗的阿濟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