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發*中央一號檔案,確實了不起呀。
蘭曉詩說肚子餓了,要起來做飯,韓江林說,你遠道而來,還是上街去為你接風洗塵吧。蘭曉詩說,那就起來呀,懶鬼。
兩人一起漫步街頭,看著來來往往的人群,想著他們在背後可著的燈紅酒綠的生活,韓江林心裡一直在思考著蘭曉詩的話,不知道她為什麼會產生那種不合常理的想法,是不是娛樂化時代的快樂至少觀念深入人心,*中的道德因素逐漸淡化,娛樂因素逐漸增加,人們開始寬容婚外情乃至於*的存在?還是曉詩受到了什麼誘惑,才出現這樣的想法?如果是後一種原因,那麼,他們的婚姻已經潛流湧動,將會出現重大危機,這是韓江林不願意看到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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組織部長(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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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每天到醫院報個道,韓江林幾乎與蘭曉詩形影相隨。隨著天然林事件的不斷明朗,不斷傳出幹部被雙規乃至於被逮捕的訊息。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隨著木材行業的復甦,看到有利圖,白雲縣絕大門部分科級幹部或親自參與,或入股分紅等方式,參與木材經營。小煤窯屢禁不止,煤礦礦難不斷,一個主要的原因是官員在後面充當保護傘。林業地區的亂砍濫伐,官員同樣在後面起推波助瀾的作用。因為除了官員,任何人都不可能突破政策紅線。南江鎮沒有幹部被雙規和逮捕,但孫浩書記因入股私營木材公司被停職檢查,分管林業的副鎮長楊勁也因管理失職和入股木材公司分紅被停職檢查。聽到這些訊息,韓江林如坐針氈。
蘭曉詩怕韓江林心裡負擔過重,放棄了工作的節奏,全身心陪伴韓江林遊玩。婚前和婚後,韓江林還從來沒有如此近距離與蘭曉詩相處,發現蘭曉詩性格有許多他並不瞭解的東西,韓江林認為這種差異是由於門第不同帶來的。婚姻需要經營,要達到夫妻和睦相處,僅有愛情的誓言是不夠的,相互之間有許多東西需不斷磨合。即使存在性格上的差異,這種平靜而安逸的生活讓韓江林第一次感受到家的溫暖。
這天,他們忙完公司的事,韓江林和蘭曉詩一起到南湖公園划船。兩人把船搖到湖心,清風徐徐,湖面波光灩影,微微的波浪輕柔地拍打著船體。樂於沉緬這種寧靜的氣氛,笑著對蘭曉詩說,老婆,我乾脆辭職跟你打工,我們一打拼好啦,這樣我們可以經常出來划船。
蘭曉詩說,家裡有一個人幹私營就夠了,就目前的情勢看,政治仍然是最穩妥的投資,你仔細看一看,哪一個私營企業主背後不站著一個政治上的堅強靠山?雖然目前鼓勵私營企業不斷做強做大,允許實現個人利潤最大化,但社會主義制度追求的是共同的價值理想,追求公共利潤最大化是終極目標。
韓江林說,你看你,說具體問題又扯那麼高深的理論幹什麼?
蘭曉詩不好意思地說,透過現象看本質嘛。
現象與本質也是相對的,比如說北歐資本主義國家現在追求公共利潤的最大化,實行高福利政策,你的意思是說,這些資本主義國家在走社會主義道路嘍。
蘭曉詩說,前段時間我看了德國哲學家魯道夫。奧伊肯的《生活的意義與價值》,他說,人類生存的真正中心究竟是哪一個,是共同體,還是個體?這是一個關鍵問題。按照奧伊肯的說法,社會發展就是二者不斷搏弈的過程,也是一個不斷融合,最終趨向和諧與平衡的過程,結局沒有勝利者,也沒有失敗者。
韓江林想了想,點點頭說,這話有點道理。
蘭曉詩善意地嘲笑道,沒有道理還是哲學家嗎?在*主義影響不斷擴大的時候,能夠保持清醒的頭腦,保持獨立精神,表達中庸的哲學見解,確實了不起。
韓江林說,獨立人格正是一個思想家,或者一個有思想民族的品質,遺憾的是我們所受到的教育是絕對化的忠誠教育,這實際上是一種奴化教育,讓所有的人都患上軟骨病。
蘭曉詩用鼓勵的目光看著他,說,我老公就沒有被奴化嘛,不是還保護著清醒的頭腦,獨立的思想和獨到的見解嗎?
韓江林便有些得意。此時此刻,他覺得與蘭曉詩的心靈如此貼近,在這個世界上,或許只有蘭曉詩能夠理解、寬容乃至於接納他*之心。
兩人把船劃到湖心的小島,韓江林見湖中無船,說,老婆,我們下湖游泳吧。蘭曉詩說,我沒帶泳衣。韓江林笑著鼓勵她,我們泳裸。蘭曉詩看了看四周,遠處有人呢。韓江林說,遠了看不見,即使看見也沒什麼,不就是白看嗎?蘭曉詩嬌嗔道,讓人白看,你老婆就這麼不值錢?